生活有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想不到如此神仙美眷竟会以离婚收场。当停在楼下的卡车装好女人的东西,那依然美丽的少妇含泪坐在车头,车子将要开动之际,他们五岁的儿子一边喊着:“妈妈,你的琴凳!”一边冲下楼梯。当少妇接过小儿吃力地搬下楼的琴凳时,珠泪连连,喉头哽咽。邻居见状,不由恻然,几个女邻居已忍不住她们的眼泪,哭了。
多少年过去了,这一幕仍清晰如昨。邻居有时还叹息:“不知她现在怎样了。”如果他们打得一塌糊涂,或是相互攻击,人们不会为他们难过。正因为他们毫无迹象地分手了,人们直觉得好比是名贵的瓷器打破在眼前,美丽的花朵飘落了枝头那般惋惜。
后来,他们的房子里住进了一对怎么看怎么不相称的夫妻,形貌不配,气质不同,就连嗓门也相差太远。冬去春来,年复一年,夫妻俩胖的瘦了些,瘦的胖了些,粗门大嗓的温柔了许多,娘娘腔的爷们了不少,越看越象一家人了。而且同进同出,有说有笑地,看样子是白首不分离的了。奇了怪了。
一日整理书橱,无意中翻开一本小本子,原来是早年记下的自己喜欢的对联。翻开,看到一副流水对:“一帆云作伴,千里月相随。”莫名地想到那对要好的夫妻,他们可以说是象一对如流水对一样的好夫妻。流水对就是字面对仗工整,而含意也相联。所谓好夫妻,不光是外貌相配,心意也要相通。而那对漂亮夫妻,则象一副无情对:“三星白兰地,五月黄梅天。”字面对仗极工,但上联和下联的意思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