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交通夫妇俩自认识到结婚以来,生活得十分甜蜜和谐。在一起有二十多年了,仍然一如既往。 结婚一年,在他们所居住的城市发生了一起车祸,夫妇俩亲眼看见那笨重如牛的大卡车碾过不满四岁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当场毙命,血肉很飞,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回到家以后,夫妇俩想起刚才的情形,仍心有余悸。夫妇俩考虑到自己的孩子即将诞生,都不想孩子出生就生活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更不愿自己的孩子哪天也惨遭此毒手,思量许久,打算明天移居“安全岛”。
这儿环境幽雅,一年四季如春。高楼耸立,屋舍俨然;阡陌交通,秩序井然……一点不缺大都市的气氛。夫妇俩会意的笑了。 又过了一年,夫妇俩喜得双子,更让夫妇俩十分高兴。给他们取什么名字好呢?既不俗又有一定深刻含义,这下可难到夫妇俩了。 正当夫妇俩讨论起劲时,窗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车鸣声。突然,交通夫人惊讶道“小女孩……”,丈夫似有所悟“对了,我知道该取什么好了!——俩兄弟同年同月同日生,前后相差不过两分钟,情同手足。” 这时,夫妇俩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年前在家乡发生的事故。“要让他们时刻警惕安全?不忘这些血的历史教训!知道生命来之不易!……”夫人一席话点醒梦中人。 生活中无处不存在安全;生活中无处不需要安全。“世界因生命而精彩,生命因安全而闪光。”安全就这样不着边际地想。“对,大的叫‘安全’,小的叫‘生命’。”交通自语,显得分外惊喜,咽口水继续说“安全在你脚下,生命在你手中。手足情非同一般。” 交通夫人觉得这个名字很有创意,于是点头表示欣赏。 2 哥哥安全、弟弟生命从小一起学习、玩耍,家教甚严,哥俩对人非常礼貌,从不打架说脏话。 一天,安全、生命这对孪生兄弟在球场上闹僵了。俩人话不投机,很快就干上了。 生命调戏:“安全,你的球技太差了!” “安全——你太不讲理了,怎么说这种话?”生命有点生气。 安全不屑地说“我怎么着?要不是你出来挡着,我的球难道不进吗?真是遇见鬼了,活该!……” 安全还在哪儿不停地怒吼,惹来看台上观众此起彼伏责骂声,反复要求安全下场。 不等安全说完,生命纵然恼羞成怒,拳头挨在了安全的身上。 台下又是一阵呼喊声“好啊!好啊!……” …… 主裁判见事情不对,迅速跑过来制止,从身上掏出一张红牌,这样安全被罚下场。 此时又引来看台上一阵欢呼声,比刚才更强、更高、更猛。这是正义与非正义间的对决,是道德与法制的体现。 哥哥安全在禁区控球,寻找机会准备出击。昨晚学习到深夜,睡眠严重不足,今天一早起来哈欠连天,球场上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这不,刚才队友直传,球飕飕的从头顶飞过,一阵疾风似的,手上的毛孔大张,头发直竖,一股凉风从背心升起。“好悬!”安全此时才清醒了许多。 突然,在球门正前方 五米 远的地方,安全发现对方一个空挡,一个射球绝佳时机。“机会来了”安全心想,于是,摆手、运劲、弹跳,狠很将球凌空抽向球门。球未进,却重重地砸在生命的腿上。其实,生命当时在球门的旁边。照理说,安全这一球不应射中生命。只怪安全昨夜休息未好,加上刚才兴奋过度,太想急功近利了。这样,球射偏了,生命倒下了。 本来,球场如战场,运动场上的伤残实属正常,更何况是亲两兄弟。可是,哥哥安全太想进球了。“这么好的机会没进,太可惜了!”安全一边心里自责“别人肯定又嘲笑我无能——”,同时安全又想“问题不完全在于自己,生命也有责任。”“要不是你生命半路杀出来,球肯定进了,同学们都会看得起我,你也不会受伤!……可现在---”这样安全越想越气,于是朝生命流露出一种极为不满的情绪。 此时抱着脚躺在地上的生命,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就算你不道歉也罢,怨天怨人怨自己,不来踢球什么事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自认倒霉!”生命是这样想的,毕竟是俩兄弟,在一起生活了十三年,现在很想哥哥过来扶一把,本想减轻心灵上的一点伤痛,不料哥哥竟如此表现。 你想,生命那受得这般气。硬是强忍着剧痛独自爬将起来,一改往日的温和听话的样儿,握着拳头一蹶一拐地冲向安全。于是就有了刚开始的那一幕。 3 黄昏时分,天气凉了下来。这时人们才感觉已是进了深秋。 晚上,交通夫妇一家人照常坐在一起吃晚饭。所不同的是生命现在拄着拐杖,安全在一旁一言不发,哭丧着脸,哥俩都无心吃东西。趁夫妇俩不注意,时不时用不友善的眼互相瞪着对方。其实,夫妇早已看在眼里,假装没看见似地,并试图打破这从没有过的僵局。 此刻,窗外风过梧桐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冷风席卷室内,安全不禁打了个寒战,用手摆弄了一下衣袖。交通咳嗽几声,便起身去关窗。 席间,交通讲了一个笑话,却没起到多大的作用,惟有夫人在旁边傻笑,哥俩依然保持原样。不知怎么的,交通把话题转移到一年前小女孩的事。兄弟俩来了兴趣,眼睛里充满闪烁的光芒。这可是他们身平最关心的话题,看来夫妇俩的心血没有白费。 交通坐在那动情的讲述小女孩事件的前因后果,夫人也在旁边时不时地补充几句,使得叙述更全面,更精彩,更感人,犹如身临其境。交通在讲的时候,曾几次梗咽,凄惨恐怖的场面,无法说下去。每每此时,交通夫人已是泪流满面。在夫妇俩的感动下,俩兄弟也热泪盈眶。先前哥俩那种仇恨的目光逐渐暗淡下来。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0.1秒后就没了,多么舒服?……”交通继续感叹,并用余光扫视兄弟俩反应。 哥俩十分震惊,摇头反对父亲刚才说的话,心想“爸爸,你怎么能这样讲呢?”想到这里,俩兄弟的眼光不觉又碰到了一起。 交通喜在心里,却故意反问:“难道不是么?死了,不就什么也没有了吗!不再有痛苦,不再有仇恨,不再有学习生活上的压力,也不再运动会受伤……而这一切都是‘死神’带来的‘幸福’啊。我们都应好好感谢死神,对吗?安全。……” 不等交通说完,安全迅速站起来,与父亲据理力争。“爸爸,我非常不同意你的观点?”安全明显不服。 “为什么?”交通追问。 “生命是多么重要!更何况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就算死者已停止了思维,什么也感觉不到,却给他的亲人留下了多么大的伤痛……” 安全停一会又说“我认为,生命与痛苦、仇恨、压力、伤残等相比,生命更重要,有生命能创造一切,生命能改变整个世界,而这些东西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况且它们可以通过我们的努力去克服的。” 安全说的时候,生命也在那跟着激动起来。当安全说到“生命怎么怎么重要时……”,生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双掌,“说得非常好,我同意哥哥的看法。……”此时的生命已完全忘记了伤痛。而安全听后心中也有所触动,自己之前的做法不对,俩人的目光又碰在了一起,相视一笑。 “说得好!”交通夫妇俩几乎同时鼓起掌来,交通见时机成熟,转移话题轻松地说:“孩子,现在知道为什么给你们取这样的名字吧!安全、生命都重要,谁也离不开谁。大家想一想‘没有安全哪来生命,如那个小女孩死于车祸;没有生命何谈安全,生命都不保了,安全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来到‘安全岛’,就是想你们哥俩今后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生活、学习。这里之所以叫‘安全岛’,就是因为这儿人人都遵守交通规则,从未出现过交通事故。爸妈希望你们长大后,能成为真正的‘安全岛’人。这样,我们的社会就会多一份温暖,少一份无情;多一份安全,少一份恐慌。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变成‘安全岛’。我们也就不会过着提心吊胆地生活了。” 听了刚才交通的一席话,哥俩都十分惭愧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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