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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界逃离,我安在 文/安小拖
 

编辑点评:不是世界逃离,而是人类选择逃离。

                            

那颗疼了好多天的牙,终于安静了。这个世界也跟着静了下来,窗外的雨悠闲的下着,屋里的女子,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听一首很老的曲子。

这个城市,晚上是很热闹的,那些推着小车的妇女,总喜欢在巷口占个摊位,做自己喜欢的生意。

我拉着重重的皮箱,手中握着火车票,慢慢地走向车站。当我转身最后一次再看这个这熟悉的城市时,忽然有些舍不得了。我怕我会想念,想念这个没有我多少回忆的地方。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阳光,熟悉的叫卖声,熟悉的面孔,我要用一声“珍重”做个了解了。我想我早上刚离开,隔壁街的大婶,肯定八卦地把我离开的消息告诉整条街,因为早上我拿着行李出门时,正巧遇见她。这些一群被社会淘汰的妇女们,每天早上晚上都会在巷子里的那条小路上买菜,虽然她们有些喜欢说别人是非,但是心肠都很好。

天还是不饶人的,又下起了雨。窗台上晒太阳的乌龟看来今天又要洗洗澡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火车奔驰着。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城市,停了一站又一站,身边的人,从陌生到陌生。

我下车了。不是目的地,不是终点站。因为我实在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虽然大草原上有我的家,有我牧歌的地方,有我奔跑的地方,有我仰望的天空,但是那里也是我的伤心地。不是我不想回到那个经常在梦里出现的故乡,而是那些保存的美好的回忆,我不想破灭。毕竟,我爱的人都不在了。唯有蓝天、白云、草地、牛羊,不变。我想那些牧羊人的面孔也变了吧,当我踏上草地时,牧羊的少年也会“笑问客从何处来”。

我打电话给朋友,说我在中途下了车,他惊讶得半天没有说话,“哦”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我拉着皮箱,走进这座陌生的城市。那一张一张在出站口等待的面孔,没有一张熟悉。

“小姐,去哪里。我送你。”热心的计程车师父笑着对我说。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是我来到这座城市第一个和我讲话的人,我没有拒绝。坐上他的车,司机师父倒也勤快,看着我拿着大大的箱子,连忙下车帮忙。

“到一家安静点的旅社吧。”

汽车奔驰在马路,一路上我们一句也没有说。司机是个不喜欢讲话的人,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我打量着这座城市,有些年代了,有的地方还保留着古代的建筑。我看着窗外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时,司机把车停到一家名叫“summer”的旅社。我从皮包里拿出一百元递给司机,转身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大方了。

旅社的老板操着一口东北话,和我们那里有些相似。老板说,好久没有遇见老乡了。上次有个老乡住在这里好像是前年的事情。在异地遇见熟悉的乡音很激动,老板让伙计帮我拿行李,到一处宽敞的大房去。他说,那里可以看到太阳。

第二天的黄昏,我穿着拖鞋,下楼买东西。看到老板在喂儿子吃饭,身边那个有些微胖的女人,看到我连忙把孩子抱到自己身上。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告诉老板要去买几本书,老板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门口,告诉我书店在哪里。那个微胖的女人用一口蹩脚的东北话说道,大致意思是让老板带我去。

我说不用了,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小姐,去哪里,我送你。”又是熟悉的话语。我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走路。风微微地吹,脚上有些凉,本想出来买本书就回去的,可是又忍不住走走。

“小姐,去哪里,我送你。”我有些烦了,准备发火时。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是昨天那位司机师父。

“昨天,你给我的钱太多了,所以我今天在这等你。”司机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用了,你走了。”

“我带你看看这里的风景吧。”

我没有说话,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司机的车开得很慢,好像在穿越隧道一样,看到路上的路灯延伸到远方,昏暗的灯下,一辆辆奔驰的轿车驶向各个交叉口。我想起那只还在阳台上睡觉的乌龟,这个懒懒的家伙,还在睡觉吧。

等我回去时,天已经黑了。我在远处看到,旅社的老板站在门口张望着。他看到从计程车里下来的我,松了一口气。

晚上的风很大,当我张嘴和老板说话时,那颗该死的牙又疼了起来。我只有闭上嘴,对着老板笑笑上楼了。

我刚刚冲好澡,准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有人敲门,是老板娘。她递给我一盒东西,我打开看是一盒治牙疼的药,我对老板娘说了声谢谢,打开门让她进来。

老板娘说,她是本地人。结婚两年多了,儿子一岁多。她说,她姓李,老公姓张,他们开旅社有好几年了。本来她在这家旅社打工的,后来老板对她很好,他们就结婚了。老板娘说,他们从没有回过丈夫的老家,也很少听他提起。

我打量着这个微胖的女人,白皙的皮肤,润红的脸,很是漂亮。忽然老板娘起身站起,说是听到孩子哭了,连忙下楼去了。

我从皮包里拿出一根香烟,把电视关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我有些想家了。那个有我童年快乐的地方,我再也回不去了。

十二年前的一场火,把我的梦烧的只剩灰烬。从此,我自己一个人流浪,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过着零散的生活,我在一个地方总是呆不久,从十二年前开始,我喜欢上了流浪的生活。

第二天,老板开车送我去车站。路上,他听着老歌不说话,我一直闷闷地抽着烟。下车时,老板从脖子中取下一块玉给我。在我们那里有个传说,子女成年后,父母会送给他们玉,意思是会找到意中人,有个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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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安小拖    责任编辑: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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