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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枫林 文/卞光耀
 

 编辑点评:很好的一篇小说。只是文章题目《城市枫林》让人有点生疏,与内容好像联系不上。建议作者,是否可以重新换一个标题?  

    

寒春的细雨濡湿了夜晚公交车的窗户,慢慢扭成几缕,缓缓跌落。10点了,街上冷冷清清,多的是风,是雨。    

再拐过几个街角,就到家了。车座上他那十岁的儿子,已经睡着了,斜倚在他的怀里。    

看着妻刚发过来的“今晚有事,不回去”的冰冷的简讯,他拉了拉风衣,却发现车门关得很严实。    

他紧拥着怀中的儿子,说,亲爱的,你应该长大了。他想告诉儿子,成长是场华丽的葬礼,我们每个人都要为逝去的时光祭奠;矛盾是件风尘的旗袍,我们每个人都要为曾经的挣扎缝补。    

可,年少的小小的心,能懂吗?想起儿子有些落寞的眼神,放学后不想回家,宁愿跟自己去办公室,他的心就像那开裂的核桃。自己呢,也不想回那个沉默得只有冰冷的地方。他也时常问自己,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如今为何变成这般模样?也许正如贾平凹所言,“结婚十年,爱情就老了,只剩下日子.而日子里只有孩子。”       

每天出门,儿子总是大声对他说,爸爸,你要早点回来。他就蹲下来轻轻地抚揉儿子的头,说,亲爱的,爸爸知道了。然后轻轻给孩子一个拥抱。同事也都羡慕他,说他有福气,有那么漂亮的妻子,有那么乖巧的儿子。他听了,总笑笑,什么也不说。其实很多事情,不是局外人可以去解释的。有些话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孩子是局外人么?    

 “妈妈……”儿子低喃,“你不要我了么?”    

他将自己的围巾缠到儿子的脖颈上,道,亲爱的,你还有我呵!睡梦中的儿子未语,趴在他的怀中沉沉睡着。他知道,他无法告知这个小男孩,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温度岂是他所能代替?    

同意么?也许回答已经没有意义。毕竟,不爱了,只剩下了伤害。他轻轻摇了摇头,还是在矛盾着。此刻,他突然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人生往往是如此的不彻底。    

寒春的夜天更加暗了下来。    

该怎么做?    

……    

到站了,在风雨萦绕的昏暗的街灯下,508室的门窗紧闭,没有一丝亮光。他轻轻将外套披在熟睡的儿子身上,准备下车。他弯下腰,想抱起儿子,发现即使在睡梦中,儿子的眉头也不见舒展,呼吸一长,一短。他心疼儿子,却无能为力。生活中,很多事情,只能独自面对,局外人,无从插手。儿子的眼角似有泪痕,他慢慢抽出面纸,轻轻为他拭去。 

   

     

江苏省沭阳县国际学校  卞光耀   邮编:22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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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马立    责任编辑: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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