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点评:淡淡的时候,淡淡的文字,淡淡的心情,谁能理解蜗居一族的苦衷?谁能听到蜗居一族的心声?
不知道当初怎么会选到这个地方来住?它其实就是一农村,大街上鸡飞狗跳,狭窄的街道上空布满密密麻麻的电线网,各家的阳台和屋顶上飘动花花绿绿的衣服。到处堆放的垃圾,老人在墙角舒服地晒着太阳,一切都显得那样悠闲。而我就住在一幢楼房的顶层上。向南望去是大片的麦田。向北望去则是无数鳞次栉比 的高楼。房东是一位电业局退休的老人,有着保养很好的身体和不算苍老的面容,每一次见面我都叫他叔叔。 也许搬到这个地方是基于两点理由,一是我是自由工作,没有上班时的掐钟掐点,二是对于租房族来说,我没有必要享受那漂着浓烈漂白粉味儿的自来水。看来我还是特钟情于那自然甘冽的地下水。去市中心要经过一段很长的小道,两边栽满大片的桃林,春天花开的时候,纷纷扬扬的花雨,人在其中,仿若仙境。过去桃林就是本市唯一的火葬厂。每次路过大门口,就能看到人生的最后送行仪式。死者已去矣,而生者在悲痛中送其远行。我也算看惯了人间哀乐。 我的工作就是把一些日常的小商品卖到需要它的人手中,来赚取一些生存的小钱。虽然大多时候遭到拒绝和白眼,但是这样一份工作却可以给我带来大把的时间用来看书写字,我很乐意这半小商人半小文人的日子,虽是清苦,倒也乐在其中。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就钻进巷子深处一家网吧里。听听音乐,再打打穿越。在虚拟的枪林弹雨中获得暂时的释放。不能与时髦的潮流少年一样通霄达旦,完了便回到我所窝居的屋子里。打开电视,耐着性子看那一个比一个制作精美的广告,再耐心看一小段一小段插播在广告中间的电视剧,实在百无了赖。让人费解的是,时下热播的清一色的清剧当中,竟把一个满目创痍,封建奴制的清朝美化成了“乌托邦”,真是可笑。 转换频道,还是看看才华很横溢的水均益主持的央视新闻吧。黑龙江新兴煤矿特大瓦斯爆炸,104人遇难。中央调查组首次下井调查,结论是各种安全措施做了,但是没做到位,又一批人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在遥远的菲律宾南部马京达瑙省23日发生46名当地政界人士和记者遭绑架事件,人质被残忍虐杀。马京达瑙省布栾镇镇长曼古达达图家族与该省现任省长安帕图恩家族都是当地的大家族,两大家族政治利益之争导致血腥屠杀,将人性的暴虐再一次展露无遗。再说国内:陕西丹县高中生徐梗荣被公安局长和若干警察刑讯逼供致死,涉案人员一律轻判,所依据的是法医鉴定徐梗荣患有心脏病。我也实在搞不懂这个永远的怪圈圈,几乎所有的类似案件都是受害者患有心脏病?! 还是沉入梦乡吧。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母亲从老远的家乡寄过来一条棉被,裹在新棉花套就的被褥里,连呼吸都有阳光的味道。自己祝愿夜里有个好梦,然而可怕的失眠还是来了。白天的我似一轻狂书生,对一切都不在乎,而一到夜晚,生活的压力和焦虑便接踵而至。似水流年,三十岁的我依然独身。父母的唠叨,别人怀疑的目光。而我,怎么有了第一次的分手后却再也爱不起来了呢?从不奢望爱情,心若止水也做不到。我能做的,也就是茫茫人海保留一点自我罢了。 一朵花悄然开放,一朵花又悄然老去。岁月无声无息。 面对着镜子的时候,看看眼隙又增多了几丝斑纹,万千黑发中惊奇那一根刺眼的白发,感叹时光的无情,他馈赠你无数丰富阅历的同时,也慷慨地给予你大把的苍凉。我还是有梦的啊,那个白衣少年,梦里三千江山,三分剑气,七分华章。此刻,我知道自己就是那一只肩负沉重背壳的小小蜗牛,于滚滚红尘中顒顒爬行,力求轻松,却无奈浮沉。 最喜欢午后那一段时光。太阳从枝桠间斑斑点点地洒下来,将自身交给片刻的惬意和宁静,有叫卖声传来,高一声低一声,是卖烤红薯的老人。远了,又近了。墙角的那株老藤,一只不知名字的虫子来来回回地萦索,像在探求什么?刹那,却是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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