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林小心翼翼地走进教室,在角落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抬起头,睁大眼睛看这教室里的同学,那么陌生,林的手心出汗了。林是借读到这个重点高中的,怕被别人嘲笑。还好这个班的人林一个也不认识,也没有人认识林,林便坦然了。
待老师让林去换桌子的时候,林才开始和别人说话:“你好,可不可以帮我搬一下桌子?”那个戴着眼镜的矮个子女生瞪了林一眼,林想:算了吧!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帮林一起搬了桌子。之后她有碰巧做了林的同桌,她就是小蓉。
林本以为小蓉很冷漠,没想到她却一直帮林。她对林学习的帮助很大。而且她们俩无话不说,小蓉向林提到她们班的一个男生,“他是学校文艺部部长,人很帅呢!许多女生都视为偶像,我也超崇拜他的。”
林不屑,“这种人肯定是花心情种,见一个爱一个,小蓉你可不能陷进去喔!”
说完,林坏坏地笑了。心想:现在的女生可真没品味,看到帅哥就喜欢。哪里像本姑娘,早在初中的时候就和朋友一起发了誓:大学之前,绝不恋爱。所以对于红尘之中的男女情事本姑娘是毫无兴趣的。
二
在第一次班会课上,每个人都要自林介绍,到了倒数第二桌,一个高个子男生站了起来,“我叫顾东……”什么?“咕咚”还有这么怪的名字,林低下头暗自发笑。小蓉却一直头朝顾东看。
“喂,你怎么啦,被钩魂了?!”
小蓉转过身,低声说:“他就是那个大帅哥,文艺部部长。”
“哦。”林好奇地向他看了看,果然长得挺帅气。不过好像是猥琐男吧!看起来文绉绉地。
顾东的介绍还没完“我是校篮球队的副队长,曾经参加过市里的比赛夺得冠军……”林听得不耐烦了恨不得捂起耳朵。因为篮球林是最厌恶的了,几个人围着球转,好像被戏弄一样,多可笑,人类会因此而倒退的。
三
秋季运动会到了,身为班长的顾东,拼命要林参加。那天,他正在填报名表,突然大声地叫林:“林溪,过来一下。”接着便问林想参加哪几个项目,林急着说不,他却劝林,为班级争光嘛,对自己身体也好。
林不听,从围着他的一大群女生中钻了出来。可他又大声叫林,林走回头,听见有人说:“顾东深情地呼唤你啊!”林气愤,于是不理顾东。
之后,有活动他就劝林参加,但都是私下里对林说,不再在班上那么张扬。艺术节他让林领舞,林说不会。辩论会他让林主辩,林说害怕。篮球赛他让林参加,林终于对他不耐烦了,“为什么有事都来找我,班上就没有别人吗?”
四
几个星期后,一天晚自习结束,三个神经兮兮的女生找到林。
“你是林溪吧,我们都崇拜顾东呢,可他偏偏看上了你,还说你很漂亮。”
林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会啊……我……我和班长还不熟诶!你们开玩笑吧!”林想自己一定已经羞得满脸通红了。
林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却非常害怕,手心出汗,额角也出汗。第一次让林面对这种事,林会措手不及的。但愿是假的。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回忆顾东长什么样儿,都想不出,在林记忆中的猥琐男,竟然会喜欢林?只好在床上辗转反侧。林第一次失眠了。
五
第二天刚到,小蓉就瞪了林一眼,林以为这是她的习惯,就没在意。
她却阴阳怪气地说:“啊呀!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这么个大美女坐在我旁边,我还没发现。”她眼中充满了鄙薄,嘴撅得老高,一定是怒火中烧。就像杨二嫂,手叉腰,作圆规状,“啊呀呀,你放了道台了。”
林一听就知道,说的是顾东的事。林心里本来就闷得慌,就没好气地说:“我是溪(西),他是东,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不是一路人,我是不会喜欢他的……”
这时顾东怎么会出现?林见到他真不知道要说什么,说错话怕闹笑话。小蓉主动跟顾东打招呼,顾东应了声“嗨!”便站在林旁边跟她说话。还不时向林瞟一眼,林坐着夹在他们中间,特尴尬。就拼命地翻书,想造出很大的声音,不听他们的对话。可是林作不到,书差点翻破,却还是听到了小蓉那句:“你不会真喜欢这丫头吧,她哪点好?配不上你的。”顾东突然变凶,,指着小蓉:“闭嘴,不许你说她。”
小蓉怔住了,一下子就抽噎起来,似乎一切都是林的错,她边哭边嚷:“死丫头,算你狠。”
林和小蓉不再是朋友了。
六
又是晚自习结束,顾东笑嘻嘻地走到林旁边,假装被桌子撞了,然后跟林搭话。
“你QQ号多少?”
林头也不抬,冷冷地抛下一句:“没有。”
他依然嬉皮笑脸“那,你电话是多少?”林沉默。
“林,你上课怎么老用手托着头?要好好听讲哦。”
“我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叫我林?还有,少管我,管好你自己吧!”和他说话林仿佛中毒一样,浑身难受。正准备逃走,好起哄的男生看见了,走来拿林开心:“顾嫂你好。”林难过极了,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
七
顾东没有安慰林,也没再和林说话,他也开始回避这个问题了。林似乎就用心地去学习了,虽然没有了小蓉的帮助。
阳光很好,照在林身体的每个角落,灿灿的,暖暖的。
顾东叫林:“林溪。”然后气喘吁吁地赶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林点头微笑,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真是个好班长啊。”
于是,他竟然真的从林的眼前、身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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