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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的另类爱情 文/蒋孟龙
 

编辑按语:平凡小事,娓娓道来,让人意犹未尽。

 

 

凤凰山是武汉市武昌区边陲的一个小镇子。说是凤凰山,其实那里既没有凤凰也没有山,唯一的一处有那么一点象山的地方,就是那里还有几个小土包,在土包的凸出地方,生长了几根瘦骨伶仃的杉树而已。听说那个地方过去曾经是有过凤凰的,只是缘于几百年前的一场天火烧毁了整片的梧桐林,因为恋无可恋,所以凤凰就很坚决地飞走了。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驻扎在凤凰山的驻军是我们武警湖北总队一支队一中队,全队也就仅六十来个兄弟,百分之四十是湖南籍的,其中安化籍的战士就占了七个。因为安化籍人数多,故此在连队最活跃的战士也是安化籍的,安化籍的吉亦军(绰号阿吉)则是活跃中的活跃分子。
  凤凰山并没有太多的东西与凤凰有关,也许为了制造一些影响,或许是为了牵强附会,该镇的标志性建筑竟然也弄了个凤凰图标,就这样安置在营区附近。毕竟谁也没有看见过凤凰,中国这个国度里到底有没有凤凰,谁也不可能知道。因为人们对于凤凰的了解,除了古籍上记载就是来自传说。战士们围着标志议论纷纷,有人说凤凰象山鸡,有人说凤凰象孔雀,也有人说凤凰象鸵鸟,阿吉则没有参与议论,他只是绕着标志跑过来跑过去的观看。
  连长看他傻乎乎地,心中一乐,就问:小吉,你觉得这只凤凰象什么鸟啊?
  报告连长,我觉得什么也不象!
  那你说到底象什么?连长非让他回答

  报告连长,我觉得这是一个四不象阿吉急了。
  恩,小吉说得很对!连长肯定地说。
  战士们愣住了,好好的凤凰怎么就变成了四不象呢。连长解释:传说中的凤凰,其实是孔雀的羽毛,山鸡的脑袋,松鹤的脖子,天鹅的身材,雄鹰的爪子;它什么都有,却什么都不是,不是四不象是什么?
  凤凰山这个小镇的确是水土肥沃人杰地灵,不仅女孩特别多,而且个个出脱得水灵灵漂漂亮亮,尤其是到了晚上,在公路两旁散步的漂亮姑娘,一茬接一茬的。在部队的营区门口和附近的岗楼下面,总有小姑娘跑过来跑过去的打招呼或是做鬼脸,还时不时地哼唱着:月亮走我也走,我送兵哥哥到营口……那是被女孩子们改版了的民歌《走西口》。
  哪个女子不怀春?哪个个男儿不多情?阿吉和王云就是两个曾经受到过凤凰山女孩子美色诱惑的士兵。我们驻防的单位是一座五百千伏变电站,距离电站不远处是一个名字叫做何家的小庄子,这个庄子约有千来人,庄子里有座何家中学,学校里有数十来个老师,那一个名叫何丫丫的女教师居然很轻松地就走进了阿吉的心。
  何丫丫在省城的华中师大进修,每到周末,她总要搭乘大巴从市区赶回武昌郊区的家与家人团聚。有一次回家,搭乘的最后一班大巴不幸在路上抛了锚,就在那时,驾驶着边三轮摩托负责凤凰山地段巡逻的阿吉绕过来了,看到路边孤零零地站着一个全身弥漫着书卷气息的漂亮女子,出自本能,他停了下来,胆子蛮大的何丫丫立即喊:"兵哥哥,捎我一路咯?"阿吉停下了摩托车,翘了翘嘴角,带上了丫丫,就这样,他们认识了。后来阿吉跟我们解释,他那样做只是想为人民服务。因为巡逻带有周期性,巧的是每次轮到阿吉巡逻都恰恰是丫丫过周末,不管他与她俩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这样何丫丫成为了阿吉边三轮摩托车上的常客。为此,我曾经打趣阿吉:做一次雷峰,为人民服务一次不算什么呀,我们阿吉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能够经常学雷峰经常为人民服务啊!”“是呀,是呀!阿吉装迷糊。
  王云在中队的职务是上士,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专门负责为中队买菜的采购员。因为需要经常出去采购食品,也就结识了一些固定的供菜商。那个周末,王云照例到市场买菜,一进市场就直奔老客户。一个原本很熟悉的摊位那天却突然换了主人,本来应该是一个老者,这回变成了一个妙龄女子,看了看觉得不认识,王云准备离开,姑娘答腔了:,帅兵哥,你是王云吧。”“不敢,不是骂我蟋蟀的蟀吧王云油腔滑调。姑娘何以认识自己呢,王云很迷惑,这时候老主顾走过来打招呼,原来漂亮女孩是老主顾的女儿。
  战士在没有提干的情况下,按照部队规定是不容许与驻地女青年谈恋爱的,这也是部队建设的需要。周日的夜晚,吊兵阿吉和王云两人却冒着被连队处分的危险,陪着俩女孩子在公路上悠闲地漫步。那个夜晚有一抹浅浅的雾,有一弯细细的月,有长长的麦苗,有喋喋不休的蛙鸣。沉醉在轻怜蜜爱里的两对狗男女在月光下相拥相偎而行,很忘情很幸福的样子。
  好象有坏人在后面跟踪哦!”丫丫紧张地拉了一下阿吉的衣服,并指了指路边的麦子地。阿吉回头仔细一看,果然有两个朦胧的人影在后面的麦苗地里鬼鬼祟祟躲躲闪闪地跟踪。抓住这两个坏蛋!阿吉和王云连想都来不及想就冲进了麦地,逮住俩跟踪者就揍了起来。妹妹,快让他们别打了!别打了!是我们!”原来是丫丫的表哥和一个同事,他们是在暗中保护丫丫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姑爷错打了小舅哥。
  杨新华却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是典型的部队政治教育的牺牲品。那年,六四运动刚过,资本主义和平演变得实在厉害,为了筑起拒腐防变的思想堡垒,部队政治教育开展的很频繁,特别是年轻战士,几乎是一天一篇日记,一周一篇感想,我就是写日记把自己写成业余作家的。
  杨新华身高有 一米 九二,长得很帅气,因为年龄不大,学校没有毕业就参军到了部队,社会经验几乎是一个空白。那一天他去上岗,走在从营区去岗楼的路上,一漂亮阳光的小姑娘冒冒失失地将他狠很地撞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故意冲他眨眼睛。杨新华原本很愤怒,见是一小女孩子就没有说话了。
  上了岗楼没有几分钟,那小姑娘就咚咚地跑到岗楼下面:喂,小帅哥,你喜欢抽烟吗?我给你带烟过来!
  不抽,我烦着呢?杨新华说。

  美女蛇,想诱惑我,没有门。杨新华觉得自己觉悟高警惕性强,心里很兴奋。
  说归说,做归做,烟瘾好象上来了,他情不自禁地掏出一根红金龙点上了火。
  还说你不抽,真虚伪!女孩子笑着跑开了。
  咚咚、咚咚!有人在岗楼下敲门。谁呀,这么大胆,门敲得这么急!杨新华提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跑了下去。
  打开岗楼门一看,还是那个漂亮小姑娘。
  你烦不烦呀,美女蛇!杨新华骂她。
  美女蛇,你是在说我很漂亮吗?小姑娘听了似乎很高兴,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条阿诗玛香烟递给杨新华。
  哎呀,我的妈呀,真的是糖衣炮弹腐蚀,这回可立功了!杨新华心里在思考。
  小姑娘被自以为立下大功劳的杨新华使劲扭送到了连队的队部,因为没有手铐,他就解下腰中的武装带捆住了小姑娘的手,将小姑娘弄得眼泪汪汪的,就是不肯放松。等到连长赶回队部时,他已经把人家小姑娘私自拘禁了将近两个小时。不管小姑娘如何泪眼朦胧地百般解释百般哀求,他就是不肯释放人家,仿佛他杨新华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共产党员。
  连长回到连部一看愣住了,大骂:杨新华你这个狗娘养的,你给老子惹大祸了,你瞧你干的好事!
  杨新华给骂愣了,分明抓住了一个女特务,他应该有大功劳,队长不但不表扬,还要大发雷霆,简直遇到怪事了。

  看到连长跑过来解带子,杨新华急忙阻止:连长,不能解开啊!
  为什么不能解开?连长偏着脑袋问。

  连长,你一解开,女特务就跑掉了!杨新华机灵地解释。
  你咯巴毛养的,你咯条蠢猪,原来你把她当特务抓来了!连长苦笑。
  连长走了之后,杨新华才弄明白,他是好心办坏事,他抓的那个小姑娘是电站领导的千金,她是某大学的学生,今天来是来电站实习的,想不到实习的第一天就让杨新华当成女间谍给逮住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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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蒋孟龙    责任编辑:胡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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