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按语: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年轻的女子,当然更喜欢打扮自己,一件玉饰品,当然是对青春与美貌的最好点缀。戴上玉饰品的作者,一定很美!
我的包里有一只手镯,绿色的纹理点缀着白色的玉身,一眼看去,盈盈翠绿,光洁圆润。是十天前爱人云南之行送我的礼物,他说,成熟的女子都该拥有一些首饰的。职业的缘故,我很少购买手腕、手指上可以佩戴的首饰,但对于饰品,大凡女子,心底都是喜爱的。 我,独钟爱玉,不像铂金的璀璨,钻石的耀眼,暖暖的色泽,氤氲着岁月的烟尘,过尽千帆的沉淀,自惜而从容。 八十年代末,我十岁。邻家二奶奶无名指上有一只祖母绿的玉戒,是她离散多年的丈夫从台湾带给她的,经常看到她用另一只手反复摩挲着。她丈夫在台湾也有了一个家,有了老伴,儿孙,是八十年代刮起的那阵归土风让他有了回大陆看看亲人的渴望。二奶奶看戒指的神情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小小的我,从此对玉饰有了一种神秘的向往。 村里一次集会,我用平时卖酒瓶攒的一元钱,在货郎的百宝箱里,买下四只仿玉的塑料戒指,把四个手指全都戴满,刻意把衣袖卷得高过手腕,生怕别人看不见那绿色的姐姐妹妹。含苞带露的年龄,即便是廉价的仿制玉饰也能荡漾出别样景致。 第一件玉饰是青春飞扬的读书时代,一个穿白衬衫,有着干净头发,喜欢用蓝色风铃图案的信纸给我写信的高个子男孩送的。一个春日的黄昏,在学校的海棠花树下,他年轻的脸涨得红红,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雕刻着马形状的吊坠。他说如我般美丽的女孩最适合佩戴玉器,温润如玉,完美如碧玉。我低首凝目,那只吊坠如秋水般润泽,柔和我的眼。不知是他的俊朗我的青涩卑微反差太大,还是那只吊坠好看,亦或是青春自溢的光华一点一点地褪去了我的自卑,我扬起了年少的自豪和幸福。那枚马形的吊坠并不昂贵,是他给得起的最好的礼物,也是当时我最珍惜的东西。十几年过去,走过青涩,走向成熟,那枚吊坠也被尘封进岁月的一角,安静地细数着流年光阴的花开花落。 第二件玉饰是婚后第三年,女儿刚出生不久。他说要送我一样礼物,让我猜猜是什么。从吃的,穿的,一直到用的,最终还是没有猜出来。后来他还是主动拿了出来,是一对缅甸玉的观音,佛祖。开过光的,灵验得很,男戴观音女配佛,吉祥又如意。他温柔地把玉佛戴在我的胸前,红丝线在颈后打个结。温暖,妥帖,有怜惜,有疼爱,实实在在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一年四季,八年来那枚佛像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身。都说玉是活的,冬天温暖,夏天清凉,戴的越久,光泽愈鲜亮,我想,就像婚姻吧,相处久了,就会褪去了浮躁,虚华,显现理解,体贴,尊重。 青春,在我对玉饰的喜爱中悄然远走。喜爱,并不意味着它为我的仪容装点了什么,而是见证了我成长的青素年华,随着岁月沉淀的自信和沉着,以及逐渐积累的安宁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