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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素心如雪 文/凉月·如眉
 

    

   

1.

未曾惊觉,春的盛宴即将在离人的杯盏中谢幕。立在时光的此端,竟是无语。就这样安静的望着,目光搁浅在田野里染满绿意的纤陌上。
    
记起往年的三月,看着丰饶绮丽的春光从指尖上滑过时,魂魄深处总是惊起一层又一层无以言说的悲凉。梦里梦外皆是花落成冢的幽怨,叫我深深的沉溺于其中。如今,也不过是情绪上朦胧着几丝薄凉了,如这几天的那片苍穹,氤氲着几许若现若现的清愁。平常里的琐碎,叫我遗忘了生命中许多原以为不能忘却的疼。骨子深处某些浓重的情结,也在烟尘中渐次淡去。
    
朋友说,乡下有大片的梨园。梨花开了,出尘脱俗。
    
在一个午后,徜徉在那片静谧里。朵朵花儿素洁清透,正如白居易诗里那句,白妆素袖碧纱裙。宛若一位眉目清透,素衣如雪的女子,只浅浅一笑,那份灵动便在四月的深处柔婉成一祯雅致的水粉画。那天的阳光,似是沾染了些许忧伤,失却了曾经的明朗。一双素手,无端拨弄着如歌的行板。是叹息这盛景转眼成空,还是惆怅这人生如春光易逝的凄婉?

2.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念起晏几道的这句诗,无故飞来几许闲散的惘然,萦绕于心间。也许看梨花应是在微雨中为最好。梨花带雨的柔美与清丽,总会叫人心底衍生出怀念故人的伤感。一个人,穿行在花间里,静默,聆听,或者怀想。也或,什么都不想,闭上眼,让一颗原本纷扰的心在清甜的幽香里沉沦。
    
没有微雨,没有杜宇声声,也没有雨打梨花深闭门的幽寂与暗殇。有清淡的香和着微醺的风在空气里浮动,有开得繁盛的荠菜花如夜空中闪烁的星子。有花瓣洒落发丝间,一片一片,宛若白色的蝶在暖风中飘逸起舞,终是在华丽的转身后,归入尘土。

3.

是谁在软语商量,柔情缀满整个四月的眉梢。是你么?梦里也不忘绽成一朵朵纯白的笑,美丽着四月的蓝色情怀。情至深处,辗转成迂回的惜别。那一树一树的花开,是你起舞弄清影时遗落的片片霓裳么?
    
是我细碎的足音,惊扰了春天最后一场旖旎的梦?还是我低笑的语声惊落了瓣瓣落花,乱了这里的恬淡?看着那些静静散落在泥土中的精灵,我愿意相信每一片落花都是一颗尘世殒落的魂。就象我相信母亲正如原来那般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绣着一襟初绽的花,母亲可以走出浮世的喧嚣,却永远走不出我用思念筑就的心堤。天尽头,何处有香丘?那些香丘最终是葬在自己的心里。黛玉葬花时那曲哀婉的筝音正袅袅的穿过那些葳蕤的丛林,越过一个又一个村落,缱绻在暮春的黄昏里。
    4.

    摊开掌心,掬一捧梨之魂。在四月的宣纸上,以梨魂入墨,以兰心为笔,书写一行行心素如简的字符,在每一个晨起的日子里,携着简单的念,淌过时光的河,安之若素中体味生命的淡淡清欢。
    
那些阴郁,哀伤,欲望都只是红尘中的一粒尘埃罢了。借着梨花的莹白,浸染出一份素颜,拈几缕幽香,拂落尘世的浮华。安静的生,在烟火中安静的度日。拥起一抹面朝大海的情怀,在人生的每一场离合中,即使没有春暖花开为自己铺就一径的烂漫,也一样做一个素心如雪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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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凉月·如眉    责任编辑:汤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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