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按语:与其说是小说,倒不如说是生活实录。一个村庄、一群女人、一个傻女孩。而这群女人围绕着这个傻女孩,产生了谈之不尽的话题,她们在“盘点”着这个傻女孩的私生活,看似毫无关系,然而,她们似乎又主宰着这个傻女孩的命运。而生活中,这样的场景我们似乎见过很多……
语言有方言特色。
春天懒洋洋的来了,万物都在苏醒。人们在这暖洋洋的阳光里显得更加懒散,村庄还是那样安静而热闹。安静那是因为没有村外的人来到这里,热闹是因为村里闲的人聚在一起,大家七嘴八舌地谈笑着。大多数的青壮年都外出掏金了,剩下的是一些老弱妇儒,他们靠墙而座。
女人在一起能谈些什么呢,还不是闲言碎语的瞎讲。
"美丽,你想不想做新娘呀?"一个妇女问道。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傻傻地笑着。
"小美丽,你想不想你男人呀?"大家似乎都在逗着这个女人。"呵呵",从她嘴里发出傻傻的笑声。
"美丽呀!"不一会呀,就听见喊声,这个傻傻的女人就迅速离开了闲谈的人。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小美丽她妈就是一个死人,好好的在人家过日子,她跟带回来干什么?"
"三婶子,你不知道.那男的家就不想要她,人家说她光会吃不会做,老婆婆服侍够了,不想要了。人家那男的前面有一个小女孩,现在她又生一个小女孩人家当然不想要了。你看她妈那样,三天两头上人家,自已女儿又不是好好的,缺脑子人家不拿她当人,去了人家,哪个理睬她呀,她还天天死去,真是缺心眼子。"
"是的,像她那样子当初不应该跟她找一个老实人家呀,找吹鼓手的,那些人有几个好东西呀?"
"唉,一家都是死人,缺脑子缺死的了,你看现在人家不要了吧?"
"听说,人家又跟她介绍了,还有不少人给她介绍了?"
"介绍什么呀!都是一些老光棍,要不也都是有点傻的,哪有好的。她妈那死样还向人家要楼房,我说好好的人家谁要她呀?唉,自已认不清自已。"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这个叫美丽的傻女。 "胖大嫂子,我想给她找一个的了,你说能不能呀?"一个瘦女人说道。"
"能呀,这有什么不能的,她家不给她找人,哪个养她一辈子呀?几个哥哥连老子都不养还养她呀?死哟,没有一人要的。"
"就不知她家愿不愿意"
"她家有什么不愿意的,还想找怎样好的,有人要就不错了。你家亲戚呀?"胖子问道。
"算是吧!有一点远戚吧!"
"什么情况呀?"
"老实头,家穷三十多岁了还没找到对象。小美丽多大呀?"
"小美丽,二十三四岁吧?"
"胖大婶子,你又胡说了吧。小美丽才二十二,跟我家小三同龄的。"
"噢.小美丽才这么小呀,那她不十几岁就跟那个男的的吗?"
"是的,她十九岁吧!唉,跟一个老男人,才十几岁。她那死妈妈跟她找一个三十岁的,你说缺不缺窍呀?就要死了,你看现在人家还不要她。"
"唉,小美丽人长不丑,就是傻。"
"她到底傻到什么样子呀?"
"唉,不能提了,你说她傻吧,也不是太傻。就是死吃死喝,不知道做事。吃吧,还欢吃好的,死吃肉,你说这死丫头也不知怎的。"
"她就像她妈那样缺窍,她妈也有点。"
"她妈是有点,你看跟她找那死男的,漂漂亮亮的,还离过婚的,这些人能好好对她家闰女吗?你看那时候欢喜的,现在呢,人家不要了吧?"有点同情又有点兴灾乐祸。
"离没离得呀?"
"离什么呀?人家跟本就没跟她拿结婚证。就不要她了,还不算呀?"
"噢"所有的话题都在这个傻女以及她家人身上,也许傻女并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人关注她的生活。
不一会儿人群就散了,到了中午做饭的时间了。
村庄是那样的安静,阳光撒满大地,万物沐浴在这温暖的春光里。春天,一切都是那么得生机勃勃。
饭后,大家又聚在了一起,小美丽的妈妈也加入到闲谈的人群中。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说着张家长李家短,很怕轮不到自已讲。不知谈论了多久,那个有着好心也有私心的大婶说话了。
"大嫂子,你家小美丽找到婆家了吗?"
小美丽的妈妈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没有哟,你有帮我找呀?"
"我呀,行呀。等我选选的帮小美丽找。"
"那感谢你跟我家死小丫找呀。"
"行,有好的我帮她找。"女人在试探着,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来。
"小美丽妈妈,真要帮小美丽找一个了,年龄不小了,找一个老实人家好好过日子。"胖大婶子说道。
"是的.你帮我们找呀?"小美丽妈妈似乎把希望寄托在这些闲谈人的身上,她似乎真相信她家闰女能找一个她中意的人家。
"叫小嫂子帮她找。"胖女人指指那个想把小美丽介绍给她家远亲的人。
"小嫂子,你帮她找。"胖大婶子似乎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指派给了那个女人。
"行,我一定帮忙。"那个女人爽快地答应着。小美丽和她妈妈笑着,这个有点傻的女人不知在笑什么?
人们继续闲谈着,闲暇的时间就是过去得那么快,随着太阳的落下,人们也开始散去。剩下胖大婶子和那个女人。
"胖子婶子,你帮我家亲戚介绍吧?我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胖大婶子说。
"看中看不中的,不是我家亲戚吗!你说吧!"女人显得有些为难。
"行,我说就我说。"胖大婶子答应着
小村依然平静,小美丽和她母亲向胖大婶家走去,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这对母女。小美丽又相亲了,成了这个村子里的头条新闻,大家都争相看看这个小美丽未来的夫婿。小美丽乐哈哈地跟在母亲的后面。 到了胖大婶家,只见一个男人安静地坐在板凳上。胖大婶子招乎小美丽母女坐下。
只见那个男人眼睛不时地望向小美丽,然后低头不语。小美丽望着这个满脸皱纹的男人笑着。男人默默无语地坐在那里,头也不敢抬,双手使劲地搓着,满头的头皮屑,打皱的衣服,因长挽起的袖子,露出里面坏了的袖口,一双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皮鞋,上面的皮和鱼鳞一样。
小美丽眼睛睁得大大的,呵呵的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干干净净的衣服,从外表看是看不出她是傻子的。不一会儿,男的走了,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伸头望着,然后说笑着。
"美丽妈妈,你看怎么样呀?"胖大婶问着。
"人就这样吧,家呢,我还要看看家呢。"小美丽妈妈似乎不满意这个男人。
也不看看自家闰女什么样子,胖大婶心里想着。
"行,过几天带你去看看。"胖大婶笑道.
又是一个午后,这次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小美丽家周围,因为小美丽又要出嫁了,大家都来看这个二婚的傻新娘,所有的人都在笑着,大家更多的是嘲笑。
小美丽傻傻的,穿大红衣服,跟在新郎后面乐呵呵的,新郎看起来更像她父辈。
哎,伴随着鞭炮声,小美丽又一次离开了这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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