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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文/范德波
 

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女,有着农家人特有的善良、热情、朴实。在我的心目中,母亲永远是我最亲的人。  

母亲是家中的长女。六七岁的时候就已学会了洗衣做饭,哪像现在的孩子,十几岁了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稍大些,母亲就和外公外婆到生产队挣工分养家了。当时,母亲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要和大人一样做着相同的工作,其间的艰辛是很难用言语表达的。过早的磨练铸就了母亲从不轻易服输的坚韧品格,这在其后的生活中多次得到验证。  

22岁那年,母亲嫁给了19岁的父亲。我们老家有句老话:“女大三,黄金担。”母亲的到来并未担来丰厚的嫁妆,有的只是那股自小养成的吃苦耐劳劲儿。小时候,为了挣取家用,父亲常常外出,家里的担子因此全压在母亲一个人肩上。可她从不喊冤叫屈,向来都是不声不响地做着、做着。  

农村人最忙的、最怕的就是三夏大忙时节,。父亲在家的时候家里的活到一点不用担心。万一父亲正好外出未归,那母亲就得没日没夜地抢收抢种了。一次,已是月上中天的时间,母亲仍未回家,我就带上弟弟妹妹一路寻去。只见空旷的田野里有一个“黑点”还在一低头一抬头地收着麦子,这个人就是我的母亲,我伟大的母亲。“妈妈,回家吧。”我大声地冲着她喊道。母亲听后,只是很平静地回答:“快了,快了,还有一趟就到头了。”说完又低下头干起来。于是我们就坐在田垄上等。等着,等着,瞌睡虫来了。我们不知不觉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发白。母亲呢,睡在我们身边,睡得是那么沉,那么香。母亲真的累了。我脱下外衣盖在母亲身上,却把她给惊醒了。母亲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对我说:“波,喊上弟弟妹妹,咱回家去。”看着母亲疲惫的样子,我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大哭起来。  

母亲没念过书,这是她终身的“遗憾”。因此,她将希望寄托在了我们身上,对我们的要求是极其严格的。如若不好好学习造成成绩下降,定会遭到一顿皮肉之苦。一次,我在挨打的时候与她驳了几句,气得她大哭一场,我知道那是“恨铁不成钢”的苦水。现在想来,当时真的不懂事。好在,我们没有令母亲失望。经过一番苦读,我成了村里第一个“鲤鱼跳农门”的人。记得拿到通知书的瞬间,母亲笑了,哭了,我的眼睛也深深地湿润了,泪水里有喜悦,更多的是感激。  

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就在医生征求家人意见是保大人还是孩子的时候,母亲忍着疼痛坚持保孩子。上帝或许因妈妈的话被感动,我们母子平安。母亲的选择注定了她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因为是她给予我生命,将我带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认识了许多好朋友,成为了她一辈子的骄傲。  

伴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母亲渐渐地老去。岁月的沧桑压垮了她曾经挺直的脊梁,年轮的印迹爬满了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是的,母亲不再年轻,但在我的心中母亲还像我小时候那样年轻,那么富有活力,那么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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