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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 文/康康
 

题记:

 不是一切呼唤都没有回响
不是一切损失都无法补偿
不是一切梦想都甘愿折断翅膀
不是一切种子都找不到土壤

但是
时光无法轮回
青春没有驿站
今生无法实现的清华梦
像闹钟的脚步声
时刻敲击我年轻的心扉
触痛我的思绪
……

    我的生命我的思想我的灵魂的第一次裂变,是从我的心中有了“北京清华”这四个字后才开始的。那时,我才读小学一年级,邻家的大男孩却已经走进了北京清华的校门,还不知道伤心是一种什么滋味的我,竟被邻居脸上那灿烂的笑所刺伤,而且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那年期末考试,我得了第一名,当我把奖状拿给父母看时,用我那稚气的声音只讲了一句话:我也要考清华。那时的我用笔歪歪斜斜地记起了日记,留下清华在我心中那点点滴滴、斑斑驳驳的碎影。

    小学毕业后,我顺利考进了离家三十多里路远的那所重点中学,每个月只能回一次家。日记和我的复习资料一样,堆起来可以遮挡我望向黑板的视线。语文成绩竟出奇的好,尤其是作文,经常被老师带到其他班级传阅。我的喜悦没有告诉任何人,只讲给了我日记中、我梦中的清华,我要让清华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我看到清华在向我招手,对我微笑,我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向清华靠近,最后终于扑进了清华的怀抱。我经常在宿舍熄灯后,吊起手电筒做那永远也做不远的作业。我像一只饥饿的蚕啃蚀厚厚的书本,而清华则如一个神奇的幽灵侵蚀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清华,我的朋友,我的梦,我的生命。

    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偏科,文科好,数学好,可对化学却感到很头痛。第一次化学考试,很惨,全班倒数第五。那晚,我没有睡,脑海中全是清华那鄙夷的眼光。以后的化学考试我也总能蹭到十几名,可总无法和我的语文相媲美。6月份的天昏暗的让我看不清世界,看不清自己,也寻觅不到清华的影子。命运和自己开了很大一个玩笑,我的成绩离那所重点高中的分数线相差3分,语文成绩却是全省第一。但因为这3分,我从此后就不会再是我自己,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了。清华,已在我的心湖上激起了太多的涟漪,就像初恋情人一样,永远无法割舍、无法忘记。那年暑假,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了无数的日记。清华情结,涂满了我的读书生涯;清华之花,在泪水的浇灌下,枯萎、凋谢了……

    我对自己的失败做了认真的反醒,我认为:我、清华、日记就像一个三角恋爱关系,我迷恋于清华,却把对清华的这种向往寄托在了日记的身上。当初,如果我每天都把写日记的那些时间用来做作业的话,说不定我这会儿正高傲地走在清华校园的小路上。是清华害了我,是日记害了我,其实,又好像什么都不是……内心的苦闷无处诉说,于是,我又把我全部的心思扑在了日记上。其实那时的我,与其说是对日记的迷恋,倒不如说是对文学的迷恋。写作,成为我每天不可缺少的生活内容,否则我的生命则将没有色彩!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成了文学的奴隶,它支配着我的思想、感情及一切行动。

    我从北方来到南方那个阴雨连绵的城市——湖北荆州,湖北的天气一如我的心情,低沉、伤感、忧郁,淋湿了我的心,却怎么也洗不去清华的影子。我知道,北京清华的校门就这样将我拒之于千里,我也就这样被清华所抛弃了。

    于是,在每个黄昏,一个人面对夕阳,守一窗夕阳的悲壮,让落日的余辉从心头消失在天的尽头。我在夕阳所留下的红色光晕中,幻想清华的魅力。然后,在一阵灵感的冲动下,又伏案写起所谓的文章来。当青春岁月铺满创作的稿纸时,当生命之舟载满创作的灵感时,总以为自己为清华之梦找到了归宿。

    在学习上,父母从不给我施加压力,有的只是鼓励、赞扬。面对我的选择,父母都很支持。可是,我心中却怎么也挥不去孩提时那充满稚气的声音:“我也要考清华”;忘不了父母对邻家男的羡慕、赞叹。我为没有实现自己的梦、自己的理想,没能让父母的脸上流露出和邻居一样的喜悦而伤心了许久。

    在湖北,我读了2年中专,3年大专,并在读大学期间自修了武汉大学的计算机网络本科。并在湖北读书的这段日子里,我一直任学校报主编(我是校报创刊8年来第一任女主编)、广播台的播音员、晚会主持人、校舞蹈队的成员。过春节前,我被学校推荐给荆州电视台精彩频道,帮他们制作春节晚会节目。我把自己的课余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收获也是相当的。当我把那一篇篇变成铅字的文章、一本本红色的荣誉证书、一张张做主持人、跳舞时的照片寄给父母时,我也总能感受到父母那喜悦的心情,脸上也带着那灿烂的笑、洋溢着幸福的笑。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都是为了安慰父母、让父母以此在邻居中炫耀用的。可我内心真正的痛苦,无人知晓!多少次,我在睡梦中来到北京清华校园的门口,望着那美如小城的校园,摸着清华那古典的、不平滑的墙壁,泪水像野草起火一样,快速蔓延、蔓延……

    去年暑假,我在北京玩了将近十天,朋友带我去了北京天安门、毛主席纪念堂、历史博物馆、中华世纪坛、王府井……可是,当我提出要去北京清华校园看看时,朋友愣了一下,说:“太远了,而且清华有什么好看的”,我无言以对,再加上后来几天的时间里一直没有时间,于是,亲临清华的梦想至今未能如愿,这也始终是我心头的一个愿望。今年如果回家,一定要去北京看一看我的情人“清华”,那个让我夜不能寐的情人,我要亲口告诉“他”:清华,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

    如今,我在远离家乡、远离清华的南方城市——广东,做了一名打工者,走过春华秋实的季节,走过日晴月缺的日子,我在和清华相反的光阴遂道中速跑,从不歇息。蓦然间发现,青春如一列单向列车,不能返回也没有驿站,今生我已没有机会重返校园,社会太现实,太凄凉。我是一名打工者,新社会的无产阶级,本以为自己可以活出一份精彩,来弥补远离清华的缺憾,可是,忙碌的、充满酸楚的打工生活,致使我的清华之梦,也在我的笔下渐渐褪色了。每次当我想起这些,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淌,在我年轻的脸庞上漫延开来……

    从此,我不再为叶落而伤感,叶绿一秋,找到归宿后轻轻落下是那样从容;也不再为花谢而落泪,花红一次,它已把自己的艳丽带给了欣赏者,谢落也就显得自然了。我只能用时间的铁轨碾碎曾经的失意与辉煌。往事如烟,随风飘零,我又何必苦苦追寻与回忆呢?我坚信: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虽难圆清华梦,但定会为我的清华梦找一份好的归宿。

    只是,在夜幕降临后,我梦境中都会出现一个场景,说来也怪,我总是在清华校园门口徘徊。

    唉,北京清华,你是我毕生难圆的梦,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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