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又犯病了,相邀去那个牢房样的病房看他。病了才想起还有这样的人。每次去医院看他,看他神态安详地样子,我们都泪花闪烁。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喜欢那里,因为只有在那里才有人呵护或者管束他,要知道他是多么希望有人那样对他,也只有那里才能看见难得一见的亲友,要知道他是多么盼望有人跟他说说小时候的事情。照这样的思维,他是希望自己病的,像我们小时侯,病的人可以吃到瓦罐里熬的稀粥。如今吃的问题解决了,那就是感情上的需求了。
很多时候,当我想不透事的时候,我总在想,我脑子里的那根神经出问题的几率是多少?真的理解了他们,一定是脑子想得疼了,要想的东西想反了,扭不过来,所以就出问题了。那也只是所谓的正常人说的出问题了,谁知道是不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呢?我是领教过他的直的,在别人已经默认了我终生的错误时,还被铁链拴住的他,看见我,毫不顾忌地说出了我的错误症结所在,让我这“自由”的人汗颜,揪心地疼,为他,为我自己。
能把自己想不透的东西放在反面不想,或者干脆就当不存在,躲开了,躲进医院里,让医生们想去了,让医生们做主了,多好。世间很多烦心的事是不是都可以让别人想,让别人烦心呢?如此就要商榷一下幸福的含义了。听说脑子有毛病的人都是很聪明的人,世界上很多杰出的人都有些与精神病患者一样的思维过激的现象,例如:梵高。都是考虑一样东西太多了的缘故,只不过杰出的人让那会出问题的神经找到了好的出口和载体,而把握不好就乱了社会秩序,成了社会的祸害。但谁说他们的思维不自由呢?任意驰骋。谁说脑中空白不是好事?多单纯,多好。
其实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行为和思维任意驰骋,都盼望自己单纯如孩童。可我们很多人就是做不到。我是努力做不到。我宁愿清醒着死去,无论多少艰难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