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到“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是一生一世”这句话的时候,就感同身受,因为在此之前,这句话就早已记入我的日记内。
看完这篇小说后,有种怅然若失之感,是喜?是悲?亦或是哀?也许命运就是如此,看似在强悍的表面之下,却掩藏着一颗颗受伤的灵魂。
世钧和曼桢并非一见钟情,却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就产生了那种微妙的关系,也许正如世钧所说:“也许我是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其实有些时候,爱与不爱并没有时间的界限,只要存在就好了。
我很喜欢曼桢,喜欢她的世故,她的守旧,她的未经世事却又沧桑的心态,更喜欢她的冷静,却又静的没有人性,静的可怕。世钧和曼桢之间未经什事,就在偶然的地段失去了彼此,也许他们错过的还有时光,他们在很似平淡的交往中结下了难解的感情,这种感情虽不能说是惊天地,泣鬼神,但却也动荡了我们的心弦,也许感情是没有是非对错的。
让我痛彻心扉的是曼璐,是她造就了曼桢的贞洁,同时又是她毁了曼璐的贞洁,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为何弄成那样的残局,其实对于曼璐的道路,我们也许说她没有颜面,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她的牺牲,就不会有曼桢的贞洁,更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曼璐是没有错的,是这个不合理的社会逼的她那样的,但她的错又是不可饶恕的,是那种痛彻心扉的懊恼。曼璐,她的母亲,以及她家的佣人,都是那个时代的命运所造成的。也许曼桢的命运,都是那个时代的命运,命运的悲剧,酿造了一代人的悲剧,无法避免。
曼桢的婚姻,世钧与翠芝的结合,以至于其他人的结合,都是必然的,他们几个都像小孩过假家一样,无意间闯了祸,但这种祸只有一错到底,他们并没有找到彼此感情的归宿,他们的另一半在另一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天涯,无何又奈何。就如当下这个时代,很多人为了金钱、权利、地位,都奔向而之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再也没有最初的感情了,这正如世钧所想:“那样的恋爱大概一个人一辈子只能有一回吧?也许一辈子有一回也够了。”我并非否认在当下的年轻男女之间的结合没有感情而言,但至少都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上,这就是人性的特点——自私。我也自惭形秽,我也是其中的一分子。很多人在其中苦苦挣扎,乞求能有一丝亮光,也许每个人都逃不脱命运的网。人生真的有许多热闹与张扬,但对于一些人来说,看到的只有是满眼的苍凉,不同的眼睛看到的是不同的世界,这就造成了不同的命运,也许这就是宿命。
十四年的光阴恍若隔世,又把他们拉到了一起,当他们又相聚在一起,那种温暖真让人难以言表。曼桢说:“世钧,我们回不去了。”看到这句话,有股暖流在我心头蔓延,我想流泪,并不是哭,这是一种幸福?还是感动?还是无可奈何?一种多年的沧桑感重新漫过了几个世纪,让人顿时寂寞起来,也许我们都是寂寞惯了的人,所以如此。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便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这也许与相濡以沫的夫妻无关,也许更与婚姻无关,只代表了孤独灵魂中那一隅安静又不可触碰的壳。“今天能再见一面,已经是……心里不知有多痛快!”这句不完整的话道出了曼桢多年的苦与痛,道出了十几年的心情,也许在这省略号里,她是说,已经“很好了”,也许是说,已经“知足了”,但无论如何,都可以看到在这十几年中的隐痛与苍凉。
一个时代,一个女人,在张爱玲的那个时代里成就了张爱玲这个女人,对于这个女人,只有想象,就如她的小说一般,结尾都是这样的富有张力,耐人寻味,不知觉间,一部小说以翻至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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