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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我哥 文/你是谁的救…
 

    “现在她基本不发病了,工作也正常了。我们日子好过多了。”同事在看电视,一边找台一边和我说话。
    “你不要再跟哪个哪个勾勾搭搭的,我就更满意了。”他妻子边摘菜边说。
    晚上他们留我在家吃饭。
    “现在,勾勾搭搭的也没有什么的吧?而且你要知道,有人跟你家男人勾搭,说明你家男人还是有点魅力的,也说明你的眼光不错!”同事好象受了委屈,但是明显在狡辩,而且无意中透露出自己确实和哪个哪个有勾勾搭搭的行为,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了。比如和我。
    他妻子迷惑地望望他,对他充满依恋,也充满委屈。又不甘地望望我,对我充满希望。我知道她在指望着我为她说两句话。
    “呵呵,呵呵。”我尴尬而没意义地笑起来。自己都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就是玩玩罢了,瞎玩玩的,拉拉手,抱一下,没有什么的。不会发生什么事的,象你想的那样的事,都是大家猜的,你看到过几次呢?”同事又说话了。
    “我不希望你这样玩!”他妻子直截了当地说。
    “你看看,你看看,又没法沟通了吧!其实呢,我们这些人就是有情人也不会出什么事的。象我们这样的年纪,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知道分寸的。”他狡辩。

 

    “你知道个死!哪个因为情人出事的人一开始都是这样说的!就象你现在这样!万恶淫为首,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不会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看看报纸电视上那些因为情人出事的,哪个不是好象有三头六臂,但是最后呢?还不是落得个可悲的下场!”我确实义正词严地说,但是同时心中升起一股隐痛。我喜欢他,也不想让他家起矛盾。可即便如此,学校还有十几个小丫头成天和他拉手拥抱,他妻子担心的是他和那些小丫头,不是和我。可我呢,又不自觉地想到我和他的相处也会影响他的家庭。
    “呵呵。”“呵呵。”他们两口子同时笑起来,他妻子笑得很舒心,他笑得很勉强,是装出来的笑。


    重新问到他妻子的健康情况,她说:“我现在身体很好, 在班上是学科的备课组长,还是全校的先进标兵。”他也说:“是啊,以前她一星期要发好几次病,人家都说孩子也会有遗传,可我问过人家,说不遗传的,现在呢,最近几年,她一次病也没发过。我估计这样再几年,她的病基本上就会好的。当时人家都说我是贪图吃喝享受才和她结婚的。随便他们怎么说了。但其实说句实话,结婚这几年,确实吃喝了不少。但是老丈人出事时是我帮解决的。要不,现在他还在牢里。我找了在法院的同学,费了很多工夫。”

    他家小孩放学了,跳跳爪爪地在屋子里玩。他信口问:“虎子,你长到大跟你爸爸还是跟你妈妈?”小孩很快地说:“跟我爸爸。”
    同事的妻子满脸无奈,已经摘完菜了,她站起来说:“那你妈妈呢?”
    小孩好象经过训练一样,还是没心没肺地很快地说:“我妈妈啊,把她送养老院去。”
    童声听来脆生生的,却有种残酷得让人颤抖的成分,也许就因为孩子的天真,才显得更为残酷。


    孩子的妈妈受了莫大的侮辱,满脸羞愧,但是她还是苍白着脸站起来去厨房为我们三个男的做饭。孩子爸爸突然兴奋起来,和孩子做起了激烈的游戏。
    想和他们说我回自己宿舍吃,又想不打招呼就出去,然后再也不回来,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我到他家书橱里找书看。


    “你该找个女朋友了。”吃饭时,同事和我亲密地说,“你看现在,我比你大两岁,孩子都上一年级了,放学回家,家里有人做现成饭,衣服也有人帮洗。你经常问我的衬衫为什么很白,其实衬衫白不是因为我有多干净,而是因为你嫂子天天在帮我洗衣服。”
    “是啊,该找个女朋友了,你看和你差不多大的人都有孩子了,没孩子也都结婚了。最起码在夜里有个人说说话,省得一个人孤嘴孤舌的。”嫂子也接着说。
    我无语,因为在学校,我只喜欢这个同事,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主任。

    我的脸色很难看,只顾吃饭。同事把肉夹得堆了我的饭碗。我,很感激也很羞愧地吃着他夹来的菜,感觉他一时是我的亲密朋友,一时又是一个女人的丈夫和一个孩子的父亲,一时又只是一个对我很好的同事。
    我想融入这个家庭,做他们的一员,难以启齿的念头让我脸色一会绯红一会苍白。心事重重。

    我该称呼他叫大哥,称呼她叫大嫂了。到学校报道的第一天,就是他们夫妻两热情地招呼我,帮我找宿舍,还留我在家吃饭,带我去见同事。而他---大哥--有很迷人的外型和谈吐。她--大嫂---克制谦让,象众多家边的庄邻大嫂一样,让人心生好感。

    大哥大嫂要帮我介绍对象,我婉言拒绝了,推辞说自己家人已经给我介绍了,只是没时间经常回家联络。他们为我虚假的说辞祝福了我。要我有机会带女方给他们看看。

    吃过饭我在他家又看了两小时左右的电视,边看边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和他儿子说孩子气的话,并陪他玩耍。大哥在里屋写论文,嫂子在门口洗衣服。我的心突然长久地颤抖了:我是这家的一员,还是破坏这家的一个第三者?

    很礼貌的告别。之前我去宿舍拿了一个玩具给他儿子,权当是这个晚上和他玩耍愉快的见证。

    但是一个月后,请我吃饭的人却是----嫂子。
    她什么也没说,只叫我不要对大哥讲她请我吃饭的事情。在新教材培训班,她要求和大哥一起进餐的合理请求被大哥粗暴地拒绝了。于是她感觉自己没皮没脸的,就请我吃饭。我想安慰她,但是她好象不接受我的安慰,摆出很绝望的样子,只说:“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的,他就这死样。不过他老是做得有点过分。但是我能理解他。我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去打扰他就是了,不去打扰他就是了。”她反复地说着。说着的时候,眼神很狼狈,要是没人在旁边,我相信她会大声哭出来的。
    而大哥呢,此时正在进修中心和一班新结识的学员在餐厅吃饭。也许他们还在谈论上午的课程,也许他们在谈大哥的婚姻,也许他们在谈我对大哥变态的感情。但不管怎么说,此时,话题中关键的两个人---我和大嫂---在路边的一个凉皮摊上吃着凉皮。默默无言时觉得对方一直在表述着什么,可说话时却是支离破碎,不知道怎么说起。我知道她很爱大哥,她也知道我很爱大哥。我知道她不会责怪我,她也知道我不会破坏她的家庭。
    可话题之中还有话题,关于她的身体健康,关于大哥的其他风流逸事,串到一起,就是我们互相理解,也无济于事。

痛    苦的培训日是快乐的结束的。培训班的学员到水晶宫吃饭庆祝这次的相遇。大哥带了大嫂去。吃完饭后,大哥笑着叫我先回去,因为:他要和大嫂逛街给大嫂买衣服。大嫂是个很容易对表面现象满足的人,很幸福地拉着大哥的手,甚至还想邀请我和他们一起逛街。但大哥很果断地制止了她。

    可记得大哥对我说的话,他说暑假期间会来沭阳找我玩。虽然明知是他安慰我的善意的谎言,但是还是经常盼望着。结果理所当然的是:就这样盼望到了开学,到学校才再次见到他。


    第一顿饭还是在大哥家吃的,暑假过后,大哥消瘦了不少,嘴角可爱的堆肉不家了,但是更显得坚毅,而且消瘦让他从眉梢眼角流露出更多的风流。其实即使是消瘦了一点,大哥也还是个胖子。
    大嫂还是那么热情,象我一样,她已经忘记了在县城我和她单独吃饭时的心情了。此时她是个幸福的女人。


    看来大哥和大嫂在暑假沟通得不错,珠联壁合,夫唱妇随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心生敬意。一对模范夫妻,就是我这个了解底情的人也会这么想。
    大哥大嫂特别关注我的终生大事,老是问我女朋友的事情。我知道自己虚假的说辞已经被他们当做事实记住了,就随便地敷衍他们。比如说,没什么感觉,但是印象也不坏,或者倒过来,印象还不坏,但没什么感觉。于是大哥大嫂就一阵一阵地劝解我,给我讲婚姻和爱情的区别。我心事重重装模做样地听着,随口附和或反驳着他们的意见,表示自己一定听从他们的意见,但是心里却泛起阵阵酸楚:难道大哥大嫂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思?要是真的不知道,也是怪自己没有和他们讲明,但是这样的心思又怎么能和他们讲明呢?我想和他们共同组织成一个家庭,这样的想法,他们又怎么能接受呢?就是他们之间有很多矛盾,需要我的调和,我的加入也不会破坏他们的现有关系,但是怎么能启齿呢?他们会把我当流氓的。

   我开始躲避他们。有意和班上的另一个忠厚的老师接近,想引起大哥的嫉妒,也想躲开对他每日面对的刻骨的想念。但是大哥好象对此熟视无睹。他和那帮年轻女教师的玩笑开得是比以往要少了些,但是还是断续地在开着,不过我注意到:我在场时,他开得不是太过分就是太克制了。于是我知道有一场斗争也在他心里在进行着。

    那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向自己的爱慕对象表达自己的心意,只想以不引起很多人反感的方式和对方在一起。但是这时班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开我们的玩笑,他们说我和大哥想搞同性恋。虽然我和大哥单独在一起双方确实很感到很高兴,但是每次当我想说一些肉麻的话时,大哥都会突然间反复地哼唱:“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也许那是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也许他只是随口哼哼,但是次数多了,我就知道那是大哥的拒绝的一种表达。于是我的心中升起一阵一阵的绝望。也升起一阵一阵的庆幸:他直接表明了他的意思,没有让我等待太久,也没有采取让我很伤心的做法。

    这不影响我到他家吃饭。也不影响他找我打发时间。只是我们之间不能谈起感情:一到我想表态的时候,他就会呵呵笑起来,劝我找个对象,要不就是唱他喜欢的那首歌;而我,就象捻熄一支烟的火一样,迅捷而果断地灭掉自己心中的火。


    但是风流的男人总是克制不了地流露出风流。尽管他一直在拒绝我的感情,但是他也一直在游移着保持我和他之间晦明不定的关系。我知道他是有心,有意还是无意就无从得知了。好象他就是善于这样把我的对他的希望保持在若有若无的一种状态。


    可火就是火,若有若无的火也是火,闷烧起来,也许那些烟雾能熏到更多的人。
    大哥的眼睛就是一篝闷烧的火,烟雾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缭绕了。而我自己,则被熊熊燃烧的烈焰舔噬得形销骨立。

    然后我回家乡了。在回家乡之前,在学校里和一个狐狸狠狠地斗了一场。闹得满校风雨。

    已经五年没有再见大哥了。

    但是我能想象:大哥还那样风流而凄苦地活着,他一直在为他年轻时的虚荣在付出一些“代价”。那就是:大嫂有严重的癫痫,在大嫂的父亲是乡镇负责人的时候,他宁愿忍受大嫂频繁发病的折磨,到了丈人因为经济问题下台后,对健康情况已经开始好转的大嫂却明显地透露出遗弃的念头,可要离婚的话,又怕别人背后对他悄悄的议论会变成当面的唾弃。 

    而,他也知道:大嫂是个很好的人。尽管大哥不断地想遗弃大嫂,不断地和刚分配的小女孩或学校的老狐狸调情,大嫂也会尽量装做无视,所以:大哥和大嫂是不会分离的了,他们已经血肉相连,尤其是大哥“宁当鸡头不做凤尾”的心理,让他满足于小学校的主任副校长的职位,也不去县城或是考研究生,而其实,他自己在家自学研究生课程,而且不限于只学一种专业。

    而我,和他离别后的第二年就结婚了。五年后我发现:自己还是爱着他,也许还要爱很多年,可我也在默默地祝福着大嫂,同时,又希望大哥的风流在婚外也能开出很多美丽的花。你们觉得这是很奇怪的关系,是吗?但是为什么这时我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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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你是谁的救世主    责任编辑:胡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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