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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秋月

发布于:2020-09-14 19:25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祝渊陵
  记得很清楚,我对文学创作开始感兴趣是在上北京大学的时候。说老实话,已经有过很多人忙过我这个兴趣,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没有点特色的文学,说到底,我的文学创作竟然一炮打响了,而且还是在北京大学五四文学奖这个颇有点特别的大奖比赛上获奖。那天发奖大会特别让我感动,全是女同学,男的就我一个,所以后来我一直以为这个奖是专门为我设立的。
 
  我的作品名叫《下里巴人》,与此相对的是《上山掏鸟窝》。真是好奇怪喔,咋不叫个好听点的名字,文章名字叫成这个样子,作者水平也就那么回事了,有好事者还是想为与我唱对台戏的人弄点好词写写,但是都很离扯犊子。比如说《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什么的,好扯好扯,一点也没有啥关联的,也不是反义,更不是上下两部,有人暗示像《春秋》《大学》,你说这扯得远不远?据说,后来我的同学蒋朗朗就用《阳春白雪》这名写了篇文章参加了下一届北京大学文学奖比赛。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写了些啥,很多人说是有关燕园深藏的窖酒,还有人说是关于干净和肮脏的对话,大概就那意思了,而我却一直很期待那个人能写出点爱情什么的,我进了这个燕园以后,就一直希望爱满燕园,情逸未名。
 
  到后来,证实没有对此像我一样感冒,我竟大为感动,说实在的,北京大学不仅姐们很靠谱,哥们也有点紧跟形势,一直把这个课题留给我,这个事情是我后来才知道。北京大学除了未名湖以外,还有图书馆闻名与世,就在这里,我头次遇到了我的粉丝,也不知道是不是初恋于我的女生,她的名字叫做费阳。这个典型的才女加美女竟被我收获,这多半是那篇《下里巴人》的名气而至。这在我们系闹得什么似的,我再装着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太假了!费阳正好在我领导的系学生会宣传部,我于是和她接触频繁起来,直到最后无话不说的程度,这直接导致我们这个专业男生友谊的结束,还伴随几次燕园饭店和饺子馆的群殴。虽然说谁也没有受伤,但眼看男生找男生玩是不行了。就在那图书馆的草坪上,我向费阳吐露了我的第一次情话,竟然是和别人吵架后的牢骚,这真是让我满头雾水的情话,那些甜言蜜语我可能准备和她结婚才会说了。
 
  但是,在系学生会举办的一次舞会上,她竟跟其他男生跳舞,这让我很有想法,我突然有一阵子对她不理不睬,后来听说她竟然更狠,北京大学都不读了。这让我觉得很没意思,人怎么会这样,风流总是被雨打风吹而去,我把这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我径直去女生宿舍去问同班的女生,她们都嘻笑起来,又列举了其他几个女生也因我住医院,我听起这话飘得很高很高,有点挂在电线杆子上的味道。竟然把费阳一下子给忘了。
 
  短暂的爱情让我心驰神迷,费阳因病退学的事情对我打击很大,我好久没有回过神来,这其中个味只有自己体会。我常常来到未名湖畔,回顾那逝去的爱情,虽知道有一天,又有一个女生走到我的跟前,这次不是用会话,这次是用歌声,她唱的是《莫愁啊莫愁》,我该如何对答呢?肯定应该也是用歌声。我毫不迟疑地唱起《红心照我去战斗》,她笑的呵呵的,连我也跟着笑起来,这个女生就是龚湘玲,也是我领导的系学生会宣传部的。
 
  我领导的这个宣传部,在北京大学干了几件事情,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办了一个期刊,名叫《大地》,这个期刊让我们所在的系学生会一下子名扬全校,很多外系的女生慕名来到我们系学生会办公室来看我,对我指指点点,让我如被尨眉。从此我知道人言可畏,从此我知道凡大事只可做一次的道理。特别要提到的是,来的人中有一个是中文系的,名字叫王晓犁,我头回听说这个名字就是在北京大学五四文学奖颁奖典礼上,她捧着一堆奖品吃吃地笑,让在场的所有的人为她脸红,今天她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必须给她个厉害瞧瞧,以免她像费阳那样,给我来个甩死耗子把戏!我狠狠地一丢门,把她关在房间,给她吃了个闭门羹。
 
  这次闭门羹也宣告了我的部长生涯的终结,让我明白别人的存在有多么可恶,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不幸都完全是坏事,凡事还得靠本事吃饭。过了一阵子,外系的女生对我光顾完了,又迎来外校的女生。我同班同学何寄华的妹妹何蜀来我们宿舍看我,她也因为《下里巴人》慕名而来,对我发出邀请,你说带劲不带劲?可是真的是极不凑巧,我因为前一段时间愤世嫉俗,给自己理了个光头强,不能出门,这个女生的第一次邀请作废了,让我自个气了好一阵子。
 
  何蜀再来北京大学的时候,已经是她一个人来了,后来不再跟着她哥哥,她在图书馆文科阅览室门口等我,我们静静地一起走进文科阅览室,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我这个学理科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到来这里,要不是何蜀等在这门口,我可能要再读一次北京大学才会想这里。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相对坐着,何蜀急了,用她哥哥的图书证去借了几本书,我才想起来该干些啥,我也去借了英文版《红楼梦》,虽然没有看什么,但是又给女生一点压力。
 
  有一天,我看见龚湘玲从我的宿舍走过,我尾随其后,跟着她来到楼道晾台,看到有几个女生在里头活动,龚湘玲告诉我,这是北京大学话剧团招演员,我觉得很走运,我正好很想当个演员,于是我自告奋勇报了名,我当着全体女生的面表演了诗朗诵《我愿意是急流》,这是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代表诗作,很有革命感召力,我把它抄在日记本上,当我回宿舍去拿日记本时,被同学梅凤乔偷偷瞰到了,他也紧随我后,到北京大学话剧团报了名。
 
  梅凤乔突然尾随在我身后,捞足了油水钱,这一点我一个明眼人咋可能不清楚,但也并不是全是这样,梅凤乔还是挺会替我遮风挡雨。有一次,我拿着英文版《红楼梦》在未名湖畔读诵,走过来一个名叫关联朕的人把我拦住,非要对我施行非礼,这使我很纳闷,两个男生怎么能弄这个呢?我对关联朕说考虑一下再说,于是他叫我过几天再到未名湖来找他。我返回宿舍正碰到梅凤乔,我把关联朕的话告诉梅凤乔,梅凤乔说他正好是双性人,加上梅凤乔长得有点像我,他去应付关联朕,结果这一次顺利过关了,你说玄不玄,不是梅凤乔,我这一次肯定要遭殃。你说倒霉不倒霉,女朋友还没有谱,先碰上同性恋患者,人生不如意大概不过如此。
 
  这一次校园遭遇同性恋,使我的浪漫爱情梦想彻底破碎,我每天昏昏沉沉地走在燕园的宿舍楼上,图书馆里,教学楼,再也没有去未名湖,那蕴育我的爱情的地方,最后还诞生了我的小说《女性的寻觅》,这篇小说发表在《青年一代》杂志上,引起全国少女的狂热迷恋。《青年一代》杂志社编辑吉传仁带着女儿亲自到北京来看我,在北京渤海饭店,他还给我几封女青年的情书。那几封情书写得别提有多肉麻了,以致于我回信时竟情不自禁地跟她们大谈起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这本书来。
 
  我一下子又火了,而且火遍了全国。我的新疆克拉玛依第一中学小师姐孙艳从中国地质大学,小师妹唐世杰特地从人民大学赶到北京大学来看我,给我很大鼓励。唐世杰还邀请我去人民大学找她,可是很遗憾,我去人民大学转了好几次,也没有找到唐世杰,她说的她住的那栋楼竟然是子虚乌有。火遍全国以后,连我班上的女生丁玮琳也开始重视我了。就在班主任陈立平在班会上表扬我写的《女性的寻觅》,班主任还邀请我到他家做客。这之后,丁玮琳特地把她家人寄来的白斩鸡拿到我宿舍让我吃,虽然说我因为那鸡的名字可畏没有吃,但玮琳的那份情意我可是心领了。在十二楼作毕业设计的日子里,丁玮琳没少给我安慰,就连我在黑板上写打油诗挑逗她,她也没说我啥。再发展下去,我们俩极有可能拍脱成一对。这可急坏我了,说老实话,丁玮琳长的清清秀秀,文文静静,模样没说的,可是我们新疆有个规定,大学毕业后必须回新疆去工作,这可怎么办呢?
 
  丁玮琳说她不怕,她跟我去新疆就行了,这怎么可以呢?她一个江苏徐州姑娘,到新疆那戈壁滩怎么能适应?后来梅凤乔告诉我,考上研究生就可以不用回新疆了,于是我开始准备复习考研。可是梅凤乔却在那偷偷地笑,有一次竟然把我摆在桌子上的资料嘲讽成摆摊子,让我很纳闷,姓梅的阴阳怪气惯了,不算什么,可另外一个舍友陈飞也跟我争桌子,这就成问题了,一打听,说是研究生只有几个指标,早被他们几个老去系里的人分配完了,想通过考试考研究生简直就是白天作梦,晚上吃肉。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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