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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才跟你说

发布于:2017-01-17 09:03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豌豆姑娘
 妈子打来视频电话,接听,嗯,她今天心情不错。
“吃饭了吗?”
“刚吃啦,你跟爸吃了吗?”
“今天不开工,就跟你爸早点煮饭吃了。”
“不开工?今天去哪里了吗?”
她顿了顿,看着视频里的我们,很认真的样子。我觉得她有事想说。
“今天跟你爸下湛江,检查了一下身体。但检查结果说没事,就没事,我才跟你们说。”
……
没事,才跟我们说,有事,就瞒着?
从我读初中的时候,妈子身体就不好。每次她要去较远的市中心看医生,她总会摸着我们的头说,你们在家好好玩,妈妈我去一趟XX亲戚家,明天就会回来的了。听着她那带有颤音的说话,我们都尽量转过身去不看她那已经憋红的眼睛,懂事地点头,其实我们都明白,她总怕给自己的孩儿添上烦忧。
去年年中,妈子在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踏空,摔了下来。据后来她描述是额头那里裂开了好大一条缝,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左边头发,在医院那里缝了十多针,当时捂住伤口的毛巾可以拧出血。其实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们都有照常给家里打电话,但接的人都是爸爸,也有问起妈妈去哪儿了,爸爸说,她今天比较累,很早就睡了。她“心大”的孩儿从不会多问,说几句,就去忙各自的事了。当时妈子一定是在旁边偷听着我们的声音,忍着不哭出声来。
她总是这样子,身体不舒服了,受委屈了,从不会马上跟我们说,往往是事后伴着很愉快的事情一起告诉我们,而且还是在很认真地观察了她孩子的神态表情,觉得孩子今天心情还不错之后。
可当情况调转过来,换成是她的孩子心情不好了,她只要听一下声音,看一下眼神,便能知道我们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是这样认真地记得她孩子所有不一样的声音,所有不一样的小动作,所有不一样的面部表情。
我曾写过很多有关父亲的文字,但是,对于母亲,却从未写过。因为想说的太多,到了最后都不知从何说起了。
我的母亲,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身上可以放太多形容词了,所以当要拿出一两个词来形容她的时候,竟让我此刻纠结不已。
我们任何一个人洗澡的时候,她一定会在外面,走来走去或是看电视,呵欠连连。我们出来了,才笑呵呵跟我们说她要开始睡觉了。
她总是担心得太多,担心我们吃不饱,担心我们睡不暖,担心我们没钱用,也担心我们所担心的。但她总忘了要担心一个人,那便是她自己。
就好像基本所有的妈妈都会有的习惯一样,她也很爱唠叨,我们拿着手机太久了,她会唠叨,我们太晚睡了,她会唠叨,我们吃太少了,她会唠叨,还有很多很多。但有时我们也很享受这些唠叨,因为在这些唠叨面前,我们就还是那个玩不腻、睡不够、吃不饱的孩子。
天下很多母亲都这样子,平日里为孩子操碎了心,却不愿孩子为自己操半点心,那天看到孩子皱眉了,也会担心得不行,不停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也接触过很多不同类型母亲。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这都是一些把孩子送出国了还在不断操心的母亲。
“这位老师,我孩子出国了,她回国之后,需要办什么手续呀?”
“老师,我孩子要工作,你也知道的,工作的人啊,总是那么忙,她抽不开身来这里办事呢……”
经常是,事情办完了,这些母亲的儿女都还没过露过一面。看到这些母亲的时候,我总是很容易想起自己的母亲。
所以,常年漂泊在外的孩子们,如我,多抽时间回家看看你们的爸爸妈妈吧,千万别等到她说有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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