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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记

发布于:2015-09-13 19:00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王若瑾瑾

  这诡异的事发生于昨晚两点四十多分,可归入今天的日记了。看完后表说文题脱节,应叫《撵鬼记》,不能改的,我得誓死捍卫一个用科学武装头脑的先进知识分子的尊严,《捉妖记》不也没改成《养娃记》吗……

  事发前我睡得迷迷糊糊,做梦一样听到离床不远处桌子上铺的塑料桌纸窸窸窣窣,随着动静不断加大,我的睡意再也无法朦胧,成了那种突然间特别清醒神经紧绷的状态:亲娘老舅呀!这是怎么回事!塑料纸中了什么邪?!不会是啥东西变的,到深夜就现形了吧!?顺其自然地联想到初中读的太平间、解剖室题材的鬼故事以及前不久听闻的封门村(我恨自己啊,记性不好偏偏对这些东西铭刻于心),天哪,无冤无仇的,不会趁我形单影只弄死我吧!?继而头脑中勾勒出一个独处少女被一股强大邪恶的超自然力量残忍谋杀却没人身穿金甲脚踏祥云相助的惨绝人寰画面,毛骨悚然,神经错乱,倒吸凉气。我赶紧拉起小毯子蒙上脸,心里咯噔噔地默念着:“不要乱来不要乱来我是路人。”后来不自觉地叨叨出声了,声音一抖一抖的。

  随着桌子上战况发展为哗啦啦大幅度作响,我紧张到汗如雨下,灵魂要出窍,心脏也不能好好运行了。如果把灯打开就好了,有光就好了。但是灯的开关偏在桌子正上方,真是要了我命。我靠仅存的一撮意志力硬着头皮从小毯子里伸出一只手摸索手机,当时真的是冒着胳膊忽然会被不明物体拽住的风险进行摸索的(不要说我胆小,那会儿我觉得自己简直勇敢得不要命了)。好在有晚上玩完手机直接放到床头的好习惯,不必进行大范围搜索,我把它握在手心,好比攥着一张资产过亿的银行卡。手心里的汗情已经无法控制,我在小毯子下面把屏幕调到最亮并纠结着万一把脸露出,这强光没有救我反而呈现出一副更惊悚的场景怎么办。只得语无伦次地自我鼓舞:再难再险只当自己二皮脸,再累再苦只当自己二百五,我可不是坐以待毙的女人。继而迅速利落地从毯子下钻出,举着手机俨然举了一把熊熊大火,哦不,如同李铁梅一样举了一盏红灯,霎时间有种“祖祖孙孙打下去,打不尽豺狼绝不下战场”的英勇与悲壮。我从地上抄起个矿泉水空瓶子,尽量避开桌子把韧带都伸抽了才得以投开开关,整个屋“刷”地被亮光充斥占实的那一秒我觉得自己即将得救了。

  然而桌子停止了骚动,反使我倒更觉恐怖,谁晓得刚刚漆黑的魅影中平静的桌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骇人的蜕变,我用瓶子敲了敲桌纸,忽地——一坨黑色的有三分之一手掌那么大的妖孽夺目而出,随即止步。定睛一看,呀呵,一只甲壳虫,但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大的顽物,再次被雷得外焦里嫩,刚才的视死如归立刻被蔫成葱秧子的怂样替代。我用商量的口吻,祈祷的语气充满诚意地说:“不管你是什么变的,拜托请快离开吧,我是好人我不会伤害你,你也别乱来啊。”说完我屏气,看它的行动,可是空气凝结它也静默。要怪就怪我手贱,我瞅它没反应,以为它暂时走神或放空没听到我讲话,就用瓶子轻轻碰碰它,让它给表个态。没料想,其攻击性立刻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在我完成碰这个动作之后,它向我冲来——那种势不可挡呲牙咧嘴死不要命臭不要脸的冲来,猛然跳到我的床头,我扰民级地大叫一声,扯了毯子,拿着瓶子,蹦下床,左颠右晃,上蹿下跳,不知道的会以为我在跳大神,而事实上我的心情像被一条狗追了三条街。

  它对我作威作福恐吓威胁十多分钟,慢悠悠地爬走了,那气场太强大了。我看它从卧室门缝消失不知去往哪个方向的硕大背影决定天亮之前绝不上厕所。

  回床歇息时瞥见手机静卧于地,不知什么时候从手中飞出去的,那弧线一定很美,捡起来发现已被摔关机。冷静下来,我把刚刚该虫着陆踩过的枕头丢在一旁,盘算着明天用开水泡一整天。心有余悸,唯恐它带领一帮有组织有规模的团伙打击报复,我用纸将门缝塞得严严的,灯也开到天亮。

  此时黑着眼圈记录此事的我,又回想起小时候被灯下的飞虫吓哭的惨状,耳机里恰好播到伦妹的《算什么男人》,莫大的讽刺旋风般扑面而来,把平日里的阿败形象拍到墙上揪不出来,“一个人活成一支队伍”的汉子心态也随之轰然驾崩,举国悲痛……哎呀,那虫目睹了我被吓蒙的糗样子,不会变身成功后出去乱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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