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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姑娘的一次春梦

发布于:2016-05-18 07:3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看樱花飞扬

  一.

  杨思曼的花店开在地铁口。店名是:花房姑娘。最初,左邻右舍的小吃店都提着心的害怕来了一位有力的竞争对手,可当知道这是一家花店时,他们的心就放下了,同时也在心里鄙夷,呵呵,在这么重要的地理位置竟然开一家不能吃不能喝的花店,等着关门吧!

  杨思曼的花店就在大家心里的倒闭倒计时中开了起来。没有所谓的开业大酬宾,没有开业庆典,就这样像一朵花一样悄然的开了起来。

  杨思曼是个美丽的女子,就像所有庸俗却又实在的比喻,美得像朵花一样。26岁的杨思曼,像花仙子一样的打扮着属于她的花园。水藻一样柔顺乌黑的头发懒散的披散着,一身简单碎花连衣裙,老北京的绣花布鞋。就是这样的杨思曼拎着一把普通的喷水壶在花间小心而又仔细的喷洒,即使是这样简单也会让人觉得是花仙子遗落在了人间。

  从地铁口路过的人都会有意或是无意的漫不经心地往里看看。当大家都匆匆忙忙地拎着背包赶地铁时,杨思曼在端详着手里的花枝想着从哪里开始修剪。她的悠闲从容与他人的行色匆匆格格不入却不显荒唐。

  经过那里的的女孩子都在想,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闲情雅致的打理一家花店就好了。而那时经过女孩身边的男孩却在想,你先整下容吧。

  经过那里的男孩会想,要是我有这样一位花美人一样的女朋友那该多好啊。而那时经过男孩身边的女孩也会想,你先成为霸道总裁吧。

  人红是非多。像杨思曼这样漂亮的人自然也是少不了一些流言蜚语。他们说,一个杨思曼不解释不辩驳就是拿着花剪看着隔壁麻辣烫的老板娘,老板娘磕着瓜子晃着肥胖的脑袋低声问:“你这么漂亮怎么没有男朋友?你有没有和男人那个过啊?”说完还故意不好意思的讪笑。杨思曼无所谓的笑了笑也同样低声地回答道:“我有没有和男人那个过,你去问问你老公啊,他知道的。”说完“嘎吱”一声用花剪剪掉了手中多余的乱枝杂叶。在男人眼里,杨思曼就是一朵罂粟花,一旦误食便再也欲罢不能。而来她店里买过花的人,都会因为杨思曼的介绍买对了花,即使是那些嫉妒她的女人也会成为她的回头客。

  她的花店与其他花店一样,开着的花鲜艳的开着,含苞欲放的花娇羞的躲着,多肉植物也像娃娃一样扬着肉肉的小脸拼命的长着。似乎开得好看点,长得快点,他们的主人便会对他们多一点温柔一般。

  可她的花店又是不同的。她这里竟然没有红玫瑰。很多进来看了都会说,怎么没有玫瑰花?杨思曼都会停下手中的活慢条斯理地说:“你说的玫瑰花是那种跟月季一样的红玫瑰?那个太俗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介绍其他种类的玫瑰给你。”

  如果是初恋,她会拿出粉玫瑰。初恋是铭记于心的爱,是最初对爱的宣言。

  要是你的恋人是个浪漫多情的女孩,她会给你拿出一束紫玫瑰。这样的女孩在生命里将是多么独特的记忆。

  但是如果你想拒绝她又害怕伤害她,就送她白玫瑰吧。我对你只有纯洁的情谊。

  杨思曼觉得红玫瑰是最能表达爱意的,但却只适合滥情的人。因为那样的爱来的热烈也退的汹涌。她并不喜欢那样的感情,连同着连红玫瑰也不喜欢,所以干脆就不卖了。

  因为杨思曼独特的卖花方式,她的花店并没有在别人的期盼中倒闭,反而生意越来越好。有过路客,有回头客,也有回头客介绍的友情客。这其中有一位叫做陈天琪的男人。

  二.

  那天杨思曼写在店门口的小黑板上的每日一语是:“每一种花的前身都是一个多情的人。”陈天琪不过是路过此地看到那些字觉得这个店主也是挺有意境的,进门便说:“每一种花的前身都是一个多情的人。我想问问老板下辈子会化作什么花?”

  “我?男人说我是罂粟,女人说我野花。你觉得我是什么花呢?”杨思曼放下手中的花洒挑逗的看着陈天琪。

  “我?那我得闻闻才知道。”陈天琪拿起手边的一朵花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

  杨思曼走到陈天琪身边微微踮起脚在他耳边说:“这样,你能闻到吗?”

  杨思曼每说一个字就像一只羽毛轻轻地划过陈天琪的心脏,让陈天琪每一根神经都酥软了。陈天琪一把搂过杨思曼的腰,用自己的下身贴着杨思曼的下身,微喘着说:“你就是个花妖。”

  正当杨思曼准备还击时,这一幕被出来倒泔水的麻辣烫老板娘看见,她故意把泔水狠狠地倒进泔水桶然后狠狠地吐口痰在地上说:“就是个骚货。”似乎她这样才能把上次杨思曼回答她的问题的那口恶气给出了。

  杨思曼伏在陈天琪肩头看着老板娘自导自演的戏却并不生气反而“呵呵”的笑了起来。陈天琪闻着杨思曼身上散发的香气说:“笑什么呢?”

  “我笑有些人思而不得。”杨思曼说的是老板娘对自己的嫉妒与怨恨。陈天琪却以为她说的是自己。

  “你以为我不敢在这把你给办了吗?”陈天琪把杨思曼从自己的肩头拉开略带挑衅的问道。

  “相信啊。怎么不相信。”杨思曼更加放肆的挑逗着陈天琪。

  陈天琪正准备来个饿狼扑食,店里却来了客人。杨思曼背对着客人给了陈天琪一个媚眼并用口型说道:“等我啊。”

  陈天琪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一旦他想要了想着法的哪怕是自己解决也要把自己给释放了,所以他并没有等杨思曼。他趁着杨思曼给客人挑花的空子就离开了,顺便随便播了手机上的一个女人的号码。他需要一个女人来帮他解决一下问题。那一次,他解决的并不开心,因为他满脑子都是杨思曼的坏笑,鼻子边似乎总有杨思曼身上的花香。他想,这个女人,果真是罂粟。

  杨思曼送走客人时,却没有发现陈天琪。她并没有拨打陈天琪的手机,只是将它存起来。杨思曼就是这样,她从来不主动,却也从来不拒绝,当然也从不走心。但那一天,杨思曼却有点生气,因为还从来没有男人会这样从自己身边溜走。

  当杨思曼快要忘记陈天琪的时候,陈天琪来电话了。她的手机显示“陈天琪,来电”。她并没有给他一个特殊的备注。但她却能记住他。

  “喂,您好!哪位?”她故意装作不知道是谁。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陈天琪在电话的另一端问道。

  “我是做生意的。哪能记住这么多人。”她故意装傻。

  “我想闻闻你的花香。”陈天琪不死心的回答到。

  “我?我可不香。花才香。”杨思曼继续用她充满诱惑的语气说着。即使隔着电话依然能让陈天琪突然就燥热起来。

  “杨思曼。你个妖精。等着我马上就来。”陈天琪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

  杨思曼挂了电话,起身把放在店门口的每日一语拿进来,在门上挂个停止营业。然后给陈天琪发了一个:“后门。等你。”

  很快陈天琪就到了。他也很快找到了后门。他气喘吁吁的敲开杨思曼的门,杨思曼已经换好了一件黑色半透明的蕾丝睡衣。他一把推开门,把杨思曼搂住,用嘴堵上杨思曼坏笑着的唇,用脚带上门。杨思曼也搂着陈天琪的腰,顺势往旁边的沙发上倒去。于是两个人,一个如火山爆发,一个似烟花炸裂。陈天琪感觉身下的杨思曼就像花藤一样缠绕住自己,她缠的越紧他就爆发的越厉害。整个房间有花香,也有体香。陈天琪早就分不清身下的是杨思曼还是一朵散发着诱惑味道的花。

  当两个人都心满意足各得所需后,陈天琪看着身边像久逢甘露的花一样的杨思曼问到:“你多久没有碰男人了?”杨思曼拢拢头发,枕在陈天琪胳膊上,指尖在他出汗的胸上画着圈圈说:“你最近一个女人是什么时候?”

  “一个礼拜前。就是那天从你店里出去。”陈天琪抓住杨思曼的手放在嘴里吮吸着,就像在品尝一朵花。杨思曼想了想,冷笑道:“原来是佳人有约才不告而别。”说完把手从陈天琪嘴里拉开,然后起身说道:“下午还有生意。你自便吧。”陈天琪不知道杨思曼怎么说变就变,刚刚在怀里还像是一朵娇艳欲滴努力绽放的花朵,忽然就变成了一把带刺的花杆。但他却不敢询问是真的有生意还是她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他害怕知道答案。

  那一次从杨思曼的房间出来后,陈天琪发现自己的身边开始散发着杨思曼身上的让他沉醉的花香。他吃饭时,那花香从碗里钻进了他的嘴里,就像杨思曼柔软温润的舌头在他的嘴里滑动。他洗澡时,那花香透过水流,从他的头上慢慢地如花藤一般缠绕着他的身躯,就像杨思曼的细嫩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上慢慢滑过。他睡觉时,那花香就如巨浪一般向他涌过来,就像杨思曼在他身上呻吟。他发现,他得了相思病,他爱上了杨思曼。从他离开她的那一刻起他爱上了花房姑娘。

  陈天琪从杨思曼那离开的那天下午,杨思曼洗了个澡然,如只是做了一场春梦一样就继续在花店里打理那些争相开放的花朵。她并没有去想太多陈天琪。因为她身边有太多的陈天琪。她并不想和哪个陈天琪有着心里上的牵挂。就像一朵花,需要蜜蜂去采蜜,可它却不用去惦记是哪一只蜜蜂来过。

  当陈天琪又一次出现在花店里时,杨思曼这次并没有忘记他只是觉得他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有些像小孩子过家家。陈天琪拿着一大捧玫瑰花在花店里单膝下跪一本正经却又小心翼翼的说:“思曼,我是真的爱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杨思曼双手抱在胸前,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我的花店缺玫瑰花吗?”陈天琪并不明白杨思曼的意思,站起来说:“思曼,我是真的爱你。从你这里离开的那天,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总是想你身上的味道,它让我醉了。”

  “哦?你是爱我?还是爱我让你沉醉的味道呢?”杨思曼饶有趣味的看着陈天琪。

  “我爱你,也爱你的味道。思曼,做我女朋友,做我老婆好不好?”陈天琪有些着急。

  杨思曼并不理会陈天琪满脸的严肃说:“你说你爱我?那你能让我一个月内拒绝所有来买花的男人的示好,并且让我对你有哪怕一瞬间的心动我就答应你。”

  杨思曼想的是缓兵之计,因为她想着没有男人能让自己拒绝其他男人。就像一朵需要阳光照射的花朵怎么会因为一天中的某一束阳光放弃一整天的阳光呢?而且,一个只跟自己上过一起床的男人说爱自己,这怎么会是真的。

  但陈天琪却把杨思曼的话当真了,他的心里至少那一刻也是真的爱着杨思敏的,从心里到生理都是爱着的。

  三.

  从那天起,陈天琪就把自己当做了花店的老板。

  花店里来新货了,他说,这些粗重的活我来做。你这么精致的女人,就该和那些花一样找个安静的角落散发自己的幽香就好。杨思曼就这样坐着,她没有告诉陈天琪,就算你不在这,这些花也不需要她来搬。来了客人,杨思曼只管介绍花种,收钱找钱。而陈天琪就是殷勤的包装,送货。但即使是陈天琪使出浑身解术还是讨不了杨思曼的欢喜。因为,她是一朵需要阳光照射的花朵,而陈天琪却把她的阳光都阻挡了。

  隔壁麻辣烫的老板在门口几次想和杨思曼搭讪都硬生生的被陈天琪给瞪回去了。几天前来买花并对杨思曼想入非非的某个男人今天又来了,还给杨思曼带了盒巧克力。陈天琪就在那个男人的目瞪口呆中一口一块的把巧克力毫不客气的吃光了,并且抹抹嘴说,味道还不错。下次可以多带一盒。

  杨思曼明白了,这个浪荡的男人是来真的了。当陈天琪和那些想打她主意的男人大眼瞪小眼时,她也会有一丝丝的满足感,当陈天琪和她朝夕相对时,她也有一点点错觉,觉得这就是自己曾经追求的安稳。可她的心里却又不甘,一个和无数个女人有过暧昧的男人怎么值得托付终身,一个因为一次床上的邂逅而说爱的男人怎么值得相信。杨思曼想,或许你现在花言巧语毫不吝啬,当你真正得到了哪怕一句情话都会让你觉得比割肉还痛苦。

  当陈天琪再一次和来与杨思曼搭讪的男人暗斗时,杨思曼发火了。她把隔在自己与那个猥琐的男人中间的陈天琪猛的拉出来说:“陈天琪,你以为你是谁?你管得着我吗?”说完就顺势亲了一口那个眉飞色舞的男人,又继续挑衅的看着陈天琪说:“我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样?”陈天琪看着杨思曼嘴角的邪笑,张了张嘴,像吞进了一只苍蝇,半天才说了句:“不知羞耻。”

  杨思曼没想到陈天琪会这样直白的对自己说出那四个字,她有点恼羞成怒却又底气不足的说:“对啊,我就是不知羞耻。所以呢?你现在才知道吗?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陈天琪看着杨思曼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有些心疼,他很想赶紧搂过杨思曼,紧紧的搂住她说:“我不是真心想那么说你。我怎么会后悔呢?我不会后悔,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杨思曼在他还在犹豫之时已经挽过那个像看猴戏一样看着他们的男人。她紧紧的贴着那个男人,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个男人笑的肉都抖动了,还趁机摸了一把杨思曼丰满的屁股。

  陈天琪在那天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

  第一天,杨思曼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她数遍了花店里的花,一棵不少。少的是像影子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第二天,杨思曼想,不是说不管多久都会不离不弃吗?怎么就这样消失了呢?

  第三天,杨思曼突然想哭,原来,自己的心里还是在意的。只是,不知道这在意是因为习惯还是真的动了情。

  第四天,杨思曼发现自己喜欢回忆了。虽然陈天琪在店里的日子不足100天。可她已经把这100天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了不足一百次。她想,如果从一开始自己能像一朵白色郁金香多好,可偏偏做了一朵妖艳的罂粟。

  直到第100天,杨思曼的脑海里已经模糊了陈天琪的样子,她也不再回想起陈天琪了。她想,那不过是一朵采蜜的蜂,突然看见了一朵自己从未见过的花就想要征服。可花朵偏偏不想绽放,于是它就放弃了。

  或许因为那一次短暂的如春梦一样的爱情滋润,杨思曼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在慵懒的午后,穿着白底绣花旗袍的杨思曼躺在躺椅上,花店里暧昧的芳香让她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人一点点的靠近,面容像极了某个人,可她却看不清也想不起。

  那个人轻轻的在她耳边呢喃着:“思曼,我是真的爱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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