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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的心痛

发布于:2015-12-07 14:3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良子

  红姐昨晚从北京来电话说:“芳妹,我给你邮箱发了一篇文章,你仔细看看,然后帮我在全国的一些知名网站推广一下。”她还说,你是作家,投稿经验多,我看到你一抽屉红色的获奖证书我真是即惊奇又喜欢!你的那一堆获奖证书,如同一抽屉金元宝,虽不实用却金光灿灿!

  我了解红姐,她自己爱学习,看到爱学习的孩子她就心生欢喜,她会容忍他们所有的缺点,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们之间的友情也基于这个缘故。

  红姐做了大半辈子律师,文化底蕴深厚,逻辑严密。她一直有写一部长篇小说的冲动,虽然没完成,她的文章应该不错。我路上这样想。

  没等我到家,红姐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这次,她很严肃地给我说,这篇文章关乎她和儿子的生命安全及财产安全,让我尽快帮她发出。我想,不就一篇文章吗?至于吗?

  回到家,己接近晚上十一点,打开邮箱,果然看见红姐的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那儿。来不及下载,直接点开预览浏览,题目是《正在发生的事》。近万字的文章一口气读完。读得我心惊肉跳,倒抽一通冷气。都说现在的儿子是白眼狼,儿媳是催命鬼,一点不假。

  这是一篇纪实小说,重点是写她和儿子、儿媳之间最近发生的一件让人震憾的事。大致情况是她和儿子商量好将十年前自己贷款买在儿子名下的一套位于北京朝阳区四环附近的100平的房子转让于他人,按揭尾款已经付清,卖后大约得到二百多万元钱。然而,房卖了,儿子被媳妇控制了,然后二人带着钱蹓了!

  二三百万人民币,这可是红姐一个单身女人后半辈子的生活积蓄。被年纪轻轻的两个年轻人弄走了,什么感觉!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她报警了,可是……

  二十年前,在天水政法部门工作的她,经过几年苦苦的奋斗,终于考取了律师执照。突然有一天红姐来和我辞别,说她准备下海,去北京打拼。我当时替红姐捏一把汗,心里荒凉一片。京华烟云,茫茫人海,高人出没,名人荟萃。红姐,你一个并不年轻的弱女子,一点不占优势,能否在滚滚红尘处站得起来,脱颖而出,一切是未知数,或许沉入海底,葬身鱼腹都未可知。

  在送行的车站月台上,我只是一把一把地抹着清泪,然后对红姐说:“红姐,一路保重。在北京闯得成就闯,闯不成就回来。一定记住天水永远是你的家你的根,我永远是你的亲妹妹。”

  红姐抱了抱我的肩说:“好妹妹,回去吧,相信姐会成功的。”

  其实,那阵子我清楚地知道红姐之所以义无反顾地去北京漂泊,主要为寻找一个人。这源于她少女时代的一个梦想,一段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初恋。满目悲心事,因人做远游。小时候的红姐跟随父母在河西走廊的张掖生活,他们所住的房子正好位于解放军五峰楼试验场。那是“文革”后期,她的父母都是教师,没来由地被调到当地的一个少数民族地区的中学执教,“文革”风暴也波及到了这个地区的每个角落,她的父母未能幸免,被监督劳动。她们姐弟几个在祖母的护佑下依然住在张掖的家。她祖母有着过人的本领,是徽县人,解放前嫁给天水三阳川张家,丈夫(就是红姐的祖父)在旧政府时期是天水市看守所所长,祖母随丈夫享尽了荣华。刚一解放,天水一中毕业的红姐的父亲和天水女子师范学校毕业的红姐的母亲结婚后双双到天水步校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意识特别强的祖母,见风驶舵,立即与旧官僚的丈夫离婚,随儿子儿媳去了宁夏银川的解放军骑兵旅,将几个孙子带的风风火火,后儿子儿媳转业于河西走廊,祖母又随着去了河西走廊。红姐的祖母就是这样一个传奇式人物,几个孙子和孙女楞是没有把有着三寸金莲的老太太缠住,结果是大家得跟着她的屁股转。那时的街道居委会没有工资,她爱当个居委会主任,一天忽悠几个积极分子忙这忙那。这红姐与其他几个孙子辈说有父母,父母不在身边,有祖母,祖母成天不着家。祖母老人家怕孙子们学坏,整天把他们撵到部队菜地,说是帮忙种菜,实际是和那些军人们闹着玩去了。部队的菜刚下来,他们就先吃上了,孩子们说是种种菜,一天那有那么多的菜种,部队战士们还得教育这些小家伙呢。一年到头老太太还成了拥军模范。一举多得,多聪明的老太太!

  那阵子十四五岁还在上中学的红姐,情窦初开,暗恋着一个驻守他们家隔壁解放军试验场菜地的战士刘晨。刘晨与红姐的大哥自然关系很好,不分你我,听他大哥说,刘晨是北京人,其父还是北京一个大军区的司令员,总之是一个很大的官。红姐骨子里喜欢刘晨,正如她说这是当初上天赐给她的一个非常特别的礼物。她还说:“毎当我回忆起刘晨时,总在半空中看到他那感人的微笑,像神一样永远定格在那里,那样令人神往。”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如此刻骨铭心,顶礼膜拜!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爱!有时我在想:到底什么样的一个优秀男人,让红姐倾心成这样!

  从红姐口中得知,每天早上,天麻麻亮,红姐去学校的路上,总是会与随战士们一起出早操的刘晨相遇,回眸一笑间,四目相对,总能擦出电波闪闪。

  可在“文革”那样的高压环境下,虽然,有祖母那样铁腕式的人物护佑,她和哥哥,弟弟们没有被以黑五类子女对待。但她的内心清楚,她要嫁给他是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又还小。但感情的事没办法,拦也拦不住!越压抑越渴望,越渴望越想得到。红姐亲眼所见,隔壁拖拉机站的女工因与部队的一位战士谈对象,被她祖母告发,背了处分。刘晨呢,也是辛苦地压抑着这份感情。作为战士,部队有禁令,不允许与属地姑娘谈恋爱。但对于有特殊背景的他,那些不准战士谈恋爱的禁令,也许不一定管用!后来刘晨所在的部队换房走了,走时刘晨没能和红姐告别,之后,刘晨又来到红姐家告别。和奶奶、大哥他们道别后,最后进到里屋伸出手要和红姐握手道别,红姐情急之下把手背到后面,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奶奶盯着她的一双眼睛。她怕奶奶会批评自己或者告发刘晨,给刘晨招来灾难与麻烦。

  现在回想起来,这只手因几十年前背了过去,注定这一生红姐与刘晨失之交臂,和爱情失之交臂,这就是命运与缘分。

  “四人帮”粉碎后,父母平反恢复工作,红姐已出脱成一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她的工作也做的非常出色,为此被调入检察院。穿着黄色的检察官服,英姿飒爽。这时的她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她就是忘不了那个高大英俊,浓眉大眼的北京小伙刘晨。她在不惜一切代价地打听刘晨的下落,未果。因为刘晨她甚至拒绝了所有亲戚朋友为自己介绍的相亲对象。为了那份永不消逝的记忆与梦想,少女青涩的初恋,她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凄凄清清,形单影只中怀着对那个人强烈的呼唤与思念,十几年的岁月滑过,很快风干。时间己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红姐已是快三十岁的剩女,不得已在朋友们的劝说下,只得带着遗憾与一个比她小好几岁的驻地军人草草结婚。这便是他后来的丈夫与孩子父亲。再后来和丈夫一同转业到了天水,丈夫进了某行政机关工作,她进了政法系统工作,又有了儿子宇。在外人看来本应是一个和美幸福的家庭。可一度与丈夫感情不和的红姐,开始准备着舍弃一切,包括家庭与孩子去北京发展。她要在他出生的地方去寻找那个人,她这一生,注定不可能忘记那个人。

  她真的这样走了,绝决而果敢。离婚后她成了单身,成了一名并不年轻的京漂族,赤手空拳打拼天下。爱情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不知那位作家说过,爱上一个人,从而爱上一座城,同样因为爱上一个人,放弃一座城。正如红姐,因为心中的那个人,放弃了天水悠闲舒适的生活,挤进了北京车水马龙,奔命挣扎的生活。

  二十年的岁月一闪而过,红姐在北京早已站稳脚跟,成了京漂族中的成功者,一位知名律师。先后用按揭的方式在北京购置了两小一大三套房,车子新旧有两部,拥有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把儿子从天水接到北京读完中传媒大学,毕业后弄在她的事务所打工。为了鼓励儿子读完中传媒大学,当年她拼命考入中传媒电视编导专业成教班学习,成就了一段中传媒大学校园母子同学的佳话。在别人看来她这大半生够辉煌够风光的。一位柔弱且不年轻的女人能在北京繁华的王府井大街走到现在的人生高度,巾帼不让须眉,足以让许多男同胞仰视与敬慕。

  这样优秀的红姐,而今五十多岁的她仍孑然一身。寻寻觅觅,那怕万水千山,那怕天涯海角,却始终没有找到她要找的那个人。到底是命运弄人,还是造化弄人。去北京以后,她也处过几个对象,都以种种原因分手了。她彻底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她的心灵深处永远为刘晨留着一块洁净的圣地,别人永远无法驻进去。

  可叹世间痴情女子,谁人能懂,谁人能识。问世间情为何物,怎奈何人以生相许。她的感情永远为他绽放,情到深处人孤独,不正是红姐的写照。看似开放大气的红姐,却原来内心如此传统经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对红姐钦佩不断升温的同时,也在替红姐不断地叩问苍茫大地:“刘晨大哥啊,你到底在哪里?你要么立现原形,要么托梦给红姐,让她死心。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位痴情女子,因你当年的回眸一笑,为你等待为你绽放了四十年的岁月,她还要继续等下去,哪怕是海枯石烂,哪怕是地老天荒。这绝不是上古神话的出现,也不是电视剧的桥段。”

  我问过红姐:“每逢庙宇高人,求神问卦也问过了,仍然杳无音讯,找来找去,线索都中断了。如果曾经爱过,如果心灵相通,你的这种足以感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为何不能感召他出现在您面前?”

  红姐说:“也许我和他的缘份就那么一段。”

  近两年,红姐的儿子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红姐顾不上给儿子张罗对象。远在天水工作的儿子的父亲开始着急了。他为儿子在网上登了一则征婚启示,大意是他儿子英俊帅气,中传媒毕业,父亲在北方某城机关单位工作,母亲在北京开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在北京有房有车。

  这则征婚启示吸引来了一位江苏盐城的姑娘小何。儿子与小何通过网络认识后开始谈对象。红姐第一次见到小何,觉得这姑娘属社会上闯荡久的角色,人精一类,不投眼缘。红姐提醒儿子不如另觅佳缘。随即红姐让亲戚朋友在北京介绍过几个对象都被儿子拒绝,说非小何不娶!

  儿子和小何接触一年左右,儿子不知啥原因又动摇了。此时,红姐也认识了一位儿童医院的漂亮女护士,和护士的母亲也了解,知根知底。就在她给儿子准备介绍女护士见面的那一晚,前后脚的功夫,小何拖着行李箱突然来了。红姐很惊讶,她想让儿子送走小何,小何扭呢着不走。红姐当晚要去美国出差,只好先走了。回来后儿子说他和小何分不开了。

  后来儿子的父亲也说儿子甩不掉那姑娘了。

  红姐给儿子说:“那你们就好好谈吧。”

  可此后两人谈对象不象谈对象,很少约会,儿子总说小何忙。

  一年前红姐把买在儿子名下的一套大房子挂在中介转让,原因是那阵子国家出台了一系列关于打压房地产的政策,每户人均超过六十平,要征高额的房产税,过户还要征高额的个人所得税。许多囤房的人都在抛售,北京的房价呼啦啦一下子降得厉害,人心惶惶。再者红姐家还有两套房的房贷没还清,为还房贷逼得她有时眼睛滴血。这当律师的,外面人看着风光,实际上生存压力超大。忽然有一天中介给红姐打电话说有人来看房,红姐领着买主参观完房子,这买主也看上房子。红姐喊儿子过来一起与买主签下了协议,对方也付了十万元定金。这件事却为后来儿子、儿媳处理她的房子埋下了祸根。

  买房协议签下没几天,儿子对红姐说:“我准备和小何领结婚证。”

  红姐不放心这桩婚姻,她让儿子把小何领来,她要当面谈谈,红姐想替儿子把把脉。小何来了,红姐与小何的谈话还算比较顺利,红姐最后同意儿子与小何领结婚证。

  正好此时,红姐远在张掖的母亲病重,红姐急着去看母亲,不几天红姐母亲去逝。半月后红姐料理完母亲的善后,身心兼惫地回到北京的家里已是半夜,才发现趁她不在时,儿子的对象小何已硬闯进了他们家,和儿子住在一起。两人根本没有征得她这个做母亲的意见,也没有考虑到姥姥刚去逝,母亲的心痛。这两个人,买了一张新床搁在儿子的房里,又在大门上贴个喜字算结婚了,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

  看到此情此景,红姐的心脏漏跳了半拍。她真想揪起还在熟睡的二人问个究竟。可等她在自己的房里慢慢回过神来后,她也想通了,既然生米煮成熟饭,儿媳妇主动送上门来,自己只有隐忍一下,红姐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只要她和儿子好好过日子也行。

  后来中介一直催红姐和儿子履行合约,过户房子,办交接手续。可儿子突然对红姐说他的身份证找不见了,后来又说房产证也找不见了。

  红姐一直催促儿子补办身份证与房产证,可儿子一拖再拖。红姐不明白,自从这儿媳小何闯进他们家后,家里接连不断地发生了许多咄咄怪事。家里的门窗明明完好无损,什么也未丢,单单少了房产证,你说蹊跷不蹊跷。她和儿子儿媳吃过饭,本来好好的,半夜三更几次差点死掉。去年有一段时间,我正好在红姐家中,有几次听红姐说她走不动路了,脸色青黄青黄,看到红姐晚上不停的跑洗手间,我还陪她上民航医院输液去了。另外,我在离开红姐家的那天,拿红姐家放在冰箱的肉做饭,吃完饭,我自己也走不动了,直到回到天水的第二天才好起来!

  后来听说,红姐从与儿子一起住的那个家逃了出来,逃到她在方庄的一套小独居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可恶梦依旧追了过来,阴魂不散。她的手机常常被无名锁定,她的身体依旧不适得厉害。乳房溃烂,肝藏、肾藏部位经常隐隐作痛,在家里还发现了一些不明真相的有害物质。

  儿子和儿媳一直不同意红姐卖掉这套大房子,这件事就这么疆持着。

  我劝红姐:“房产证应该没丢,儿子与儿媳只是不同意你处理这套房子,就让他们先住着。不然你处理一套小房子去还贷款,然后轻装上阵,该干啥干啥,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到头来一切是一场空。”

  红姐说:“买房的正式合同已签了好久,这时单方毁约,光违约金就高达五六十万,够我喝一壶的,这个违约金谁出啊!”

  我总觉得红姐有点言过其实,表面上我不敢表示更多。

  结婚后红姐的儿子辞了在红姐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应聘在一家投资公司做法律顾问。之前红姐的儿媳也在一家投资公司工作。这两年全国各地的投资公司老板因资金链断缺跑路的多。许多客户都被他们坑苦了,大把大把的资金打了水漂。有些投资公司的老板被抓被关,但客户的钱却追不回来,当律师的红姐见的这类案件多了,自然为儿子和儿媳的前途着急。我在她家住的那段时间她让我劝儿子别在投资公司干了,回来依旧给她帮忙。

  有一天晚上吃过晚饭,我和红姐的儿子进行了攀谈:“宇,现在那些投资公司出事的很多,媒体多有报道,你是知道的,不如回来给你母亲帮忙,她现在身边也缺人手。再说你媳妇小何也在投资公司工作,万一这类公司出了事,你们两人都有风险。”

  红姐的儿子说:“阿姨,不瞒您说,我暂时不想回来。我给别人打工,老板会按时发工资给我,如果托欠工资,我会找他说理或投诉。我没有错误,老板不会找我麻烦,批评我,你说是吧。可我在我妈这里就不同了,我有错误她批评我,我没错误她也唠叨,这几年我给她干心情一点不舒畅。你劝劝我妈,她要是真的缺文员,可以招聘一个。”

  我说:“宇,你不想回来也行,你可以劝你媳妇回来帮你妈。”

  宇说:“那更不可能阿姨,小何在公司的工资比我还高。”

  红姐二十年前和丈夫离婚后,义无反顾地去了北京寻梦。她的前夫等了他好几年也未等得她回心转意。前夫因在某机关工作,很快找到一位新闻媒体的工作人员结婚,两人关系还算不错。看着红姐孤影自怜的情形,我问红姐:“你和姐夫离婚后后悔过没有。”

  红姐说:“后什么悔!”

  我说:“红姐,刘晨几十年没有找到,说明你们的缘分尽了。缘聚缘散自有定数。你赶快放下吧,放下你心中的块垒,找一个爱护你体贴你的老伴,游山玩水,休闲娱乐,然后安心地过好下半辈子。儿子现在也成家了,他有他的天地鸿福,该放手时就放手。您也别再为钱拼命,钱多少是个够,粗茶淡饭就行。你这样拼命地挣钱,拼命地扩张,为了什么。要不跟我去天水买套小经适房,把北京的房处理一套小的。夏天住天水,冬天住北京。再说天水是一个休闲生态的城市,许多人趋之若鹜。要不天水的房价不会奇高。再说,你的大部分人脉资源也在天水,你的许多亲戚朋友也在天水,至少你在天水还有我这个好妹妹。”

  红姐说:“芳妹,你的提法我不是没想过。但我现在真的没打算要去天水。等有一天我想好了我会去的。北京目前消费这么高,光我那点退休费怎么够生活。我不拼命挣钱行吗?再说找老伴的事我也有想过。另外,你知道别人就闯不进我心里来。我自己过不了自己的坎,怨不得别人。”

  直到前几天,红姐打电话说发给我那篇文章。看后我才知道那位买他们房的买主为履行合同把她儿子诉上法庭,法院判她儿子必须履行合同。这其间她闹到法院、房管局、国土资源局等有关部门,这些部门都不理她的茬,他们认定房产证是谁,谁就有权处理这个房子。

  最后卖房的钱那位买主打给了儿子。然后儿子与儿媳拿到钱后在她面前消失了,这可是她半辈子的心血。红姐只好在派出所报案,派出所给他们双方进行了调解,劝儿子把钱还给母亲。儿子当时有点心软,想把钱给母亲,可儿媳把儿子一把拽走了,不让给母亲。

  没撤了,红姐只得把儿子告上法庭,准备对簿公堂。红姐说过几天法院就要开庭了。她要在法庭教育儿子!我在想,替人打了大半辈子官司的红姐,到头来不得不为家庭财产的事与儿子打官司,心中的悲催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到底红姐的这场官司结果如何,赢也罢,输也罢,红姐是输定了,因为此后也许她会输掉儿子的心。

  红姐再三嘱托我把她的文章贴上各大知名网站。我心里直打鼓。我劝红姐:“这事你最好三思而行。你真要这样做,你得考虑后果,文章贴上去后你和儿子儿媳的关系可能没法挽回了,彻底成了仇人。”

  红姐说:“我顾不得那些。我的命几乎都没了,你还担心哪些干啥。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告诉那些为掠财丧心病狂的人,收手!我的儿子的生命,我的生命,我家的财产,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虽然你们可以堵我所有的路,但你堵不了众人的眼睛!你要伸手必被捉!”现在我明白了红姐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的给我打电话,她是为自己的儿子而战,为自己的生命、财产而战!

  红姐啊红姐,风光如你,能干如你,坚强如你,但愿这次你能拨开云雾见晴天,让儿子回归到你的身边!。


作者简介:屈荣芳,女,汉族。1966年11月出生于甘肃天水市麦积区,现供职于天水市教育局,研究生学历。业余主要从事文学创作和传统文化研究,对文学有着持久的忠诚和理解。现为中华伏羲文化研究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省内外报刊上发表文学作品及专业论文1000多篇,有作品集《岁月流芳》、《深情回眸》、《缘定今生》、《潮起潮落》、《源归自性》和编著《三阳文选》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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