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来

我想
我已不再漂泊
只因在这
掂脚即能摸到云朵

两匹马 一只小犬
一小群羊 几堆干牛粪垛
还有个简洁的小窝
庭前院后
种了点儿蔬菜青稞

请不要怪我
拥有的太多

哎呀
就不怕羊儿走脱？！
不用担心
看
多辽阔
它们可以撒蹄逐草
可最后边归家边打嗝

说是出来牧羊
可我从来都是驰马
冲散傍晚的清香
看长长的马鬃
飘舞在日落

曾经
我泪眼婆娑
为什么我的雪山
偏偏映在
这蓝水晶的湖措
当手中的石子抛落
我应该欢喜
还是难过？

总有那么几夜
大雨滂沱
牛油小灯的火
似要被大风黑漆
吞没
不再伴我
书架 案头的书
莫不是怕我寂寞
悉悉窣窣
影影绰绰
甚至偶有它们
和木地板的唱和
我此时也总不拾缀
也不怪它们
打断我发呆的过错

我还是没收起窗遮
于是珠点
总能从木隙钻过
一夜的心情
就是那几页的雨墨

有猎人迷了路
撞见了我的屋落
索性我们一起
旷野篝火
畅饮酣歌

临走时
我凑近他的耳朵
“不要对外人言说”
他摇头
走的困惑

这个国
没有臣民
没有宝座
另一匹马
我一直牵着
还没人骑过

你若不来
我还不如
将这国 历史 文字
用大雪 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