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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

发布于:2012-09-29 18:59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执着的向日葵

    那一场罕见的大雪,漫山遍野白皑皑的,房屋顶厚厚的雪压下来 ,伸出白飘飘的帽檐。
    那天却是个大喜的日子 ,二舅结婚的好日子。早早的,爸爸妈妈把我们叫起来,穿上厚厚柔软的花棉袄和笨拙的老棉裤,踏上灯芯绒面舒适的黑棉鞋,我和姐姐各撑着一把油雨伞,黄色的,爸爸妈妈轮换着背着小弟弟,我们向雪中走去。风卷着大片的雪花飞舞着,迷糊了我们的眼,钻入伞中柔柔打在我们冰凉的脸上,我们腾不出手来把它们拂去,任由雪花化成水流淌着,我们还很小。
    路,已经看不出路了,厚实实的雪铺了满田野,只能远远看见场上的草垛,它们也顶了白色的尖尖的雪帽。
    我一深一浅,紧紧挨着爸爸妈妈插脚走着,不时呼啸的雪风把我油伞吹倒,我拽不住我会踉跄歪倒在雪地上,软软的雪地我站不起来,爸爸的大手把我搂起来,妈妈鼓气:坚持,快到了!其实路途就不远,过一个庄子就到了,只是雪路。
    我还小,伞都比我高,我只能搂住伞,紧紧搂住,不让纷纷扬扬密密麻麻的雪片模糊了我的眼,我要紧跟着爸爸妈妈的脚印,一串串船一样的大脚印。爸爸妈妈踏出的脚印我走省劲多了,回头看,我们的双重脚印却不见了。走到麦场子时候路程已经大半了,似乎看见姥姥家烟筒冒烟了,好像都闻到猪肉香了。很累了,走不动了, 汗湿了,就歇歇吧。爸爸妈妈一直给我们打气:坚持,就到了!大一点时候,我们可是经常自己跑姥姥家赶饭呢。
    雪花很奇怪,也不知道累,就这样飘飘荡荡在满山野,白茫茫地想蒙住我们的眼,把手套撸掉,双手哈着气,哈哈,看,手心有水珠!我们在一个废弃的土屋躲歇一会,是个烤烟卷的矮土屋。空荡荡的,看见烟碎末在窗台冷冷的蜷躺着。还得走,脚很烫,热热的,真暖和。
    白茫茫的就看见我们一家人移动着,很慢,也很快,到了,终于到了,我们撒野跑过去,伞丢弃一边,爸爸妈妈笑呵呵的弯腰拾起。姥姥她们都在忙乎着,喜笑颜开,那时候都喜欢大冬天结婚,屋子前后都搭了雨棚子,爸爸妈妈顾不得歇息也忙乎去了。
    我们小孩子最开心,哪家办喜事满月什么的,都离不开我们小孩子去热闹。我看见姨挎着米篮子到河边淘米,白花花的米在破冰的河水里荡来荡去,哗啦一下篮子提起来,米水争先恐后往下坠,好一个小水帘。我们都不知道跑哪看好了,临时厨房我们最喜欢,大圆子,炸虾团鱼团,锅巴,烧大块牛肉,平时想吃的在这里都可以好好吃,还让我们吃个够。飘香呢,闭眼闻闻,啊,好香啊,快开席吧!那时候小孩子都老实不会在吃饭前张嘴要吃的,等开席吧。
    跑这里看看,跑那里看看,大桌子都搬来,筷子都摆放好了,新娘子来就可以吃饭了。
    呜里哇,新娘要到家!噼里啪啦鞭炮响起来了,喇叭吹起来了,大人小孩蜂拥而去,新娘子是第一次上门谁都想先睹为快。踩脚了,推倒了,都不顾的,那时候我小,我都不记得新娘子我二舅妈的新娘子样了,只记得吃的,很闹的…… 
责任编辑:胡俊月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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