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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清明

发布于:2012-04-23 21:3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暗伤

  今年4月7日,我和堂哥三家一起祭祖扫墓;4月8日,全村人一起扫公墓。关于全村一起扫公墓这事,我从来都没有参与过。据老人们说上次一起扫公墓那还是在一九七八年的清明节,那时我还没出生呢!现在这次聚会是大堂哥召集的,全村响应,好不热闹。4月9日,我们四世同堂又再一次扫祖坟,这个清明节期间,是我有生以来历经的最盛大的祭祖活动。

  可是,可是,为什么在这样的午后,在田野边,我不敢回过头去看田埂,不敢看那田埂上的那座孤坟。那个人,不想提起更不敢提起。是的,嫂子,我知道你爱吃猪头腊肉,所以早在一个月前就买来了。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勇气走上那道田埂,为什么?为什么?心中会有锋利的尖刀在割?为什么,眼眶里一定要盈满这种叫做泪水的液体?想起你,眼里阳光不再明媚:;空空逝去的年华,更不会再显得珍贵。是的,是的,嫂子,生命就只是那荒草,是那空荡荡的荒芜,此外,再无其他。

  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什么我还要点上那三炷香,还要坚信这世上是有灵魂的?我说:“嫂子,跟我走吧,我们吃饭去,到山的那边去,好跟列祖列宗一起欢聚一堂。”是的,这里只有你孤零零的一家房子,太孤单。我走过田埂,习惯地往左边转头,习惯地跟你说话,因为我知道:此刻,你就在我的身边,你并没有走远,就像当初我们一起走过这路一样。你在听,然后爽朗地大笑,接着是走进房子,忙碌地摆桌、洗碗。我们在一起,边做事边说话。你在说,在说,滔滔不绝……

  是的,这把插在心中的尖刀太锋利,以至于当三哥用哀求的口吻叫我去给你点香好让你回来时,我都不敢立刻答应。我知道,三哥一定是以为我忘记你了。可是,我哪能忘记?我怎敢忘记?你对我的好?这个清明节,眼中因为有了那片荒草,心中才会有了这把刀啊!拍照的时候,我想小心避过那幢建筑物——你新建起却没能住进的新房子,想避过那锋利的刀刃。可是,今天,放在电脑桌面的相片,我却清晰地看见了你的新房,还有你现在住的那道田埂。于是又想起今天三哥的孤单影只和那张悲愁落寞的脸,禁不住泪眼纷飞……

  清明!清明!我该用什么?才能够去换回——我深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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